丹田被猝不及防地震碎,大腦一陣混沌,心臟驟停,雙腳腳骨粉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徒留一條命的俘虜,衣小蟲看也不再看他一眼。修長的手指急急抖乾淨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藍草心身邊:“早知道場面這麼血腥,不該讓你來的。難受了吧?”
從藍草心神色中已經看出鳳小稚不會有大事,但只要一想到剛剛她站立在木架前面對被凌遲酷刑折磨的兄弟們,親手送他們上路,衣小蟲心裡就一陣陣地揪心。
從小在天龍會的魔鬼訓練營長大,又掌管主管戰鬥的龍部多年,衣小蟲看多了各種各樣的酷刑和兄弟被折磨的慘狀,同樣地也以更狠辣無情的手段折磨過敵方的人,自己更是經受過無數次反逼供的訓練,無數折磨都曾親身經受。在他們的生存環境中,這些都是必經的歷練。可是這些血淋淋的場景放在藍草心面前,太血腥!
她會很難受的吧?孩子也會跟著難受的吧?她是不是在忍,怕他擔心所以強忍噁心欲吐的恐怖感受?
衣小蟲臉上毫不掩飾的擔心和焦急終於牽回了藍草心仍舊糾結在火球中的鳳小稚身上的思緒,意識到他在擔心什麼,藍草心誠懇地看著他的眼,真誠地道:“是很難受。但是不是身體難以接受,而是為那些英雄所遭受的折磨。但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們每一個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忠誠,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每一個人,都保有著作為天龍會的兄弟的……那份驕傲!”
藍草心清秀媚麗的臉龐閃耀著純淨的光輝:“青蟲,以往,我僅僅是單純的因為你在那裡,所以跟你在那裡。離島轟炸的那一次,我第一次感覺到那些兄弟也是我的家人。我以為這樣已經算是理解。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你守護天龍會,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責任和感情!我送了他們上路,沒有給他們痛苦。今後,等……事了了,我想真真正正地在幫會里站在你身邊,與你一起守護他們,可以嗎?”
早該做的。她的男人在那裡,她的小妹在那裡,他們都是那裡舉足輕重的人物。可她從沒有像關心自己的集團、自己的家那樣真正把天龍會的未來和現狀放在重要的位置去考慮。她只是關心幫會中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從沒有把集團當做自己的家。
沒有人要求她,也從沒有認為有了她是多大的幫助。可是幫不到和沒想幫,是兩碼事不是嗎?以往是她想不到,她今天看到那些英魂,忽然愧疚。
衣小蟲微微震動,深邃的眼眸帶著明亮的光芒與藍草心純淨真誠的眸子對視。許久,伸手攬她入懷,輕嘆著在她耳邊低語:“謝謝,我的女人。”
“我說,你們兩個你儂我儂是不是換個地方?小修似乎覺得火球中尚有生機,而且結界彷彿也快要破裂了。您兩位要是不打算出手相救,要不讓個地兒讓小修勉力一試?”一個戲謔清朗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衣小蟲下意識地手臂一緊把藍草心護在身後,目光凌厲而警惕地看去。
十餘米外的一處斷牆上,一個面目俊朗的年輕男子正託著腮無語地看著他們,瞧見衣小蟲警惕的反應,男子嘴角抽了抽:“這位兄臺,同是華夏玄門,有緣相遇在他國異土,不必如此吧?再說了,您身後那位女修,貌似應該跟在下也有一面之緣。”
衣小蟲詢問地看向藍草心,藍草心點點頭從衣小蟲身後走出,面帶微笑:“端木師兄,好久不見,今日好巧!”
眼前嘴角微微抽搐的這位,可不就是玄門新秀大會上藍草心擺攤時因為尹丹兒呵斥藍草心,制止尹丹兒的那位端木家的大氣嫡子,端木明瑞!端木家的道術獨闢蹊徑,隱匿氣息大約也有絕學,也不知道這位端木兄是幾時來的,但是剛剛兩人擁抱那一下是絕絕對對當著人家面兒秀親密了。也怪不得這位瀟灑大氣的師兄一開口就口氣怪異,嘴角也抽著。
端木明瑞這才輕飄飄跳下牆頭,果然身法飄逸,寂靜無聲:“這位終南派的師妹彷彿是姓藍?還好藍師妹認得我!說起來果真是好久不見。若說是巧也真算是巧。我本來是來北海道尋一味獨特的新鮮藥草。正找著呢,就聽這邊傳出奇怪的嘯聲,彷彿是我華夏道門常用的示警求救聲,卻又不太像。我放下藥草急急趕來,遠遠就見這邊好凶猛的法力波動。待到近處,正見到這位兄臺一拳砸出的威猛!嘖嘖嘖,這位兄臺好手段!不過話說,這白火中真的尚有生機,二位不打算救?”
早就覺得這火球裡的波動有古怪了!雖然有結界阻隔,但憑他的修為還是足以判斷出裡面極高的火焰溫度依然不斷在攀升,而裡面的那一縷生命氣息卻始終不滅。不但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