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面起,你就一直叫我‘藍小姐’。要麼,你不認為自己是青先生的手下,要麼,你從頭到尾就排斥我作為青夫人的身份。你已經把敵我的戰線劃分得如此分明瞭,不就是認定答案是後者?行了,裝了兩天你也該累了,我一向不喜歡惺惺作態的人,有什麼話,你還是直說吧!”
方蕊潁蓄勢半天的挑釁被藍草心輕鬆剝下偽裝,眼神中帶出幾分惱怒:“好!藍小姐如此爽快,我就挑明瞭說話!”
方蕊潁啪地甩出一本合同,昂首提高聲音道:“在座的各位兄弟姐妹要麼都跟我一樣,曾經從腥風血雨中廝殺過來,要麼至親至愛的人是幫會龍部的兄弟,我的姐姐至今還在戰場上和敵人廝殺,我並沒有負傷失去戰力為什麼卻跟大家一起在這裡?因為我跟著姐姐在戰場上廝殺過來,親眼見過兄弟們受傷之後離開戰場的熱血激情,生活得不容易,親眼見過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的家屬臉上的傷痛和悲哀!可是我也明白,幫會創立年深月久,因為從不拋棄任何一個兄弟,已經負擔著數量龐大的退役成員和遺屬的生活,長此以往幫會將不堪重負!所以我自願申請退出戰場,離開唯一的親人我的姐姐,來到集團效力!我所圖的就是集團供養的每個兄弟和家屬都能過得更好,龍部隨時有更多的傷員我們也接納得起!”
一番猛烈的煽情之後,方蕊潁翻開合同推到投影攝像頭下,讓大螢幕上顯示出最關鍵的那幾條條款,高亢的聲音轉為惟妙惟肖的深深沉痛:“大家知道,幫會現在情況很不穩定,龍部死傷眾多,King'sdemeanou集團正是用錢之際。可是一個多月前我接手珠寶服飾公司的時候,卻發現了這個合同。”
“這是我的前任與華夏青藍集團簽署的一份秘密合同,就連我公司的三個資歷深厚的副手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大家看它的這幾條條款,集團竟然以珠寶服飾公司首當其衝,約定耗費一年多的時間、相當於公司上年度六分之一的利潤,無償授權品牌使用,扶持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在華夏全面售賣King'sdemeanou的產品!我們的工廠製造的貨物以最低價格提供給它,我們所有兄弟姐妹辛勞終年賺得的利潤分給它,可是你們知道這個所謂的華夏青藍集團實際上是個怎樣的企業嗎?”
方蕊潁像激情演講一樣抑揚頓挫,感情代入豐富得不行:“華夏青藍集團,這個陌生的小集團名字大家一定聽都沒聽說過。我也一樣。所以拿到這個合同之後,驚訝之下,我立刻秘密派人去華夏調查。這一份,就是調查報告。”
方蕊潁拿出另一本檔案沉痛地放在桌上:“大家可以拿去傳看一下。這本調查報告上清清楚楚地敘述著所謂的青藍集團的發家史和如今的資金狀況。簡單給大家這麼來解釋吧,青藍集團之所以叫青藍集團,就是因為它根本是靠著青先生的風範集團的資助,卻由大家眼前的這位藍小姐來掌管的一個畸形的企業!”
“我不好對藍小姐這個人有任何不敬的評論,但是大家從報告上就可以看到,藍小姐的這個青藍集團根本就是平地起家,然後在短短數年的時間裡極速地擴張。這樣的擴張需要大量的資本,藍小姐她有什麼資本?青藍集團不斷地超速擴張,大筆的神秘資金來路不明,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都是King'sdemeanou的利潤和資產!”
“可是,藍小姐把這個盜用King'sdemeanou大量資產的企業經營成了什麼樣子?報告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在前段時間,青藍集團各分公司資金全面斷裂,如今已經全陣線收縮,無力進行任何擴充套件!”
“因此,我不得不在發言之前先問問藍小姐,你今天是以什麼身份坐在這裡對大家說話?你這一次來紐約,難道不是借用青先生的名義為了自己的青藍集團來掠奪King'sdemeanou的資產?”
方蕊潁的演說或者說表演很精彩,氣勢很足,聲音、表情、動作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該煽情的時候煽情,該催淚的時候催淚,末尾處義憤填膺,好不讓人鼓掌叫絕!於是藍草心就鼓掌了!
會場內越發地寂靜,除了秦槐、水瑟和易星芒微微眯著眼彼此相望,所有人的神色都帶著微微的疑惑,凝重地一言不發看著方蕊潁和藍草心,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莽撞地表態。
“啪!啪!啪!”藍草心靠著椅背輕翹著二郎腿,鼓掌鼓得親切自然,讚歎得也很由衷:“準備得很充分,臺詞和表演都很到位,不錯!”
一句讚揚把方蕊潁慷慨激昂的陳詞拉低到了跳樑小醜一般的位置,方蕊潁一拍桌子站起來:“你敢說我說的不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