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色漸漸虛弱的光芒也不過多保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只夠藍草心來得及聽到了糯米糰子最後急喊的那句話的前半部分:“千萬別!媽媽肚子裡沒有它,就像那個木綠花不能……”
睜開淚水洇溼的眼睛靜靜躺著一動不動,藍草心好久才回過神來,知道剛才是孩子給她託了夢。唇角含著幸福的笑意,任由回憶糯米糰子的哭泣而落下的眼淚靜靜流淌。孩子叮囑她的話也一句句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至於那最後半句話,以藍草心的聰明也猜出了糯米糰子原本想說的話。
必須要把風幣封印,但不能把它取出來。因為沒有風幣在體內的藍草心無法孕育這個奇怪的孩子,就像木綠花作為一個脆弱的人類不能孕育強悍的蛟龍的後代。
藍草心輕輕地笑了。以她如今如此變態的機體都不能承受這孩子的孕育。小糯米糰子,你到底是一個多麼神奇的存在?
平靜下來後藍草心第一時間給衣小蟲打電話告訴了他這個好訊息。聽得出衣小蟲那邊接收和傳遞命令的聲音嘈雜,似乎是在一個指揮部一類的地方,應該正忙得腳不沾地。但衣小蟲卻也是第一時間接起的電話,並且聽到藍草心告訴他的訊息之後顯然極其高興,聲調溫柔得能滴水:“下次見面你詳細給我再講一遍,最好讓我也見一見。上山讓小白或者無音陪你,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掛了電話,衣小蟲紅豔的唇角勾起的笑意尚未落下,忽然發覺四周一片詭異的寂靜。一抬頭看到整個指揮部的人下巴全部掉到地上的呆樣兒,絕世的俊臉刷地比原來還冷,簡直要凍死人,一眼過去橫掃一片:“幹活!”
所有人渾身一抖回過神來,趕忙該幹嘛幹嘛,但彼此間眼神偶爾碰撞時免不了彼此擠一擠眼傳遞一個詭異的你知我知的訊號。冷血霸王龍的溫柔,他們剛剛真的看到了哦……
一片神秘的海域,足球場大的島面上端坐著一個著白襪穿和服的老者。海上永遠有風,即使是風和日麗的日子也足夠拂動人的衣角,更何況如今頭頂上正陰雲四合。可是猛烈的海風不斷襲擊海島,老者身上的和服卻依舊垂順,就連披散在肩頭的頭髮都沒有吹動一絲。
四周的海面在不安地浪湧,小小的島嶼擋不住浪濤,浪花一陣陣飛濺到島上,但同樣沒有一顆水柱能落在老者身上。
他就坐在小島最中央,視角微微向下一動不動地凝望腳下的島嶼,表情冷漠得好像世間萬物漸漸都已經不在他的眼中。
看起來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可是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卻會驚訝的發現,實際上自從老者坐在這裡,這座只有頂尖露出海面,底下龐大的山體都隱在海面以下的島嶼一直都在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下沉!
一個人,讓一座海島下沉!
島上不止是老者一個人,他身後一米處左右還各站立著一名男子,屏息凝神地觀察著老者帶給周圍的變化,體味著其中的玄妙。
仔細看去,兩位男子又有不同,左側的男子大約三十多歲,身材矮壯,一臉崇拜和狂野,精光四射的雙眼中充滿激動的戰意,看向老者時是百分之一百的崇拜。而右側的男子身材就比較修長,面容秀美,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氣質溫和,嘴角甚至始終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戴一副金邊眼鏡,更顯得文質彬彬。
小島不斷下沉,面積還在變得越來越小,海底深處似乎已經開始憤怒地醞釀著咆哮。矮壯男子像是在整個過程中得到了莫大的好處,明悟了極其重要的玄妙,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興奮,竟忍不住振臂向天,縱聲狂嘯!
正在波濤洶湧的海面在嘯聲中彷彿被大手狠狠拍了一下,降停了一下,之後更加兇猛地掀起數米高的浪濤,幾乎要把小小的島嶼淹沒!
耳邊充斥著那狂野的嘯聲和浪聲,老者冷漠的表情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倒是那戴金邊眼鏡的年輕人衝著矮壯男人微微一笑,似是恭喜。
漸漸的,島嶼的面積下沉到了只比磨盤稍大一些的面積。每次浪湧彷彿都以這個磨盤為中心形成一個奇怪的漏斗,老者盤坐於漏斗中心,衣物依舊乾燥垂順,而身後的兩個人雙腳已經完全浸入水中,整個人的後背早已溼透。如果此時風平浪靜,島嶼恐怕已經完全沒入海中。
“走。”老者冷冷起身,不見如何作勢,身軀已經如流星般掠起,左右兩手各抓一人腰帶,竟是輕輕鬆鬆不使用任何御空法器就帶著兩個大活人橫空飛掠海面,踏足到了一艘遊船上。
“什麼事?”腳一落地放下手中兩人,老者背朝兩人微仰臉望天,冷冷詢問。
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