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也正激起了他無窮的鬥志。
然而正當他要變招之時,只見急速退卻的張子文好似被什麼東西突然扯住,一下定在了當場。這種極動到極靜之間的變化,似乎完全違背了人的常識,比起剛才那巧妙的閃退更讓人難以置信。
庒品泉心中大呼不妙,面前的少年,單以身法論,只怕可立足於當今江湖頂尖之列了。若換作一般好手,此時只怕首先想著的就是如何先閃避再說。但庒品泉終究身為年輕一代的翹楚,非同凡響。
他一咬牙,不退反進,九劍復歸一劍,毫無花巧的往張子文當胸刺去,頗有些返璞歸真的架勢。劍身上注滿了炙烈的真氣,激盪著四周的空氣呲呲直響。如此一劍,大有一將突出,三軍僻易的神髓,讓人望而興嘆。
張子文嘴角邊擦過一絲淡淡的笑意。除了伏擊的那次,這次的這個對手,是他踏足江湖以來,最上乘的一個。都說知己難求,其實對手也是如此。
一縷寒光自他眼中閃過,雙手微揚,忽而,一絲尖銳的叫聲響起,起初只是微可耳聞,但剎那間就化作漫天遍地的嘯叫,彷彿狂猛的風暴突然出現在這片場地之中。
圍觀人中許多顯露痛苦的神色,不由彎腰蹲於地上,緊緊捂住了自己的雙耳。寒青檬和梁斯雅被沈琉璃和楚可婧擋在了身後,手也被牽著,源源不絕的真氣總算讓她們沒太感到不適。
庒品泉狂喝一聲,長生劍左右急擺,分別刺向張子文收攏於胸前的雙掌。他全身的衣kù都往外鼓起,顯示出他正在以自身的真氣全力抵禦著張子文的掌勢。風暴倏止。毫無來由的,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圍觀眾人面面相覷,不由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庒品泉當然不會有此感覺。此時他的心中,驚駭欲絕。一股幾乎沛然莫可抗禦的強大力量,將他身形往左側扯去,好似那邊突然出現了個黑洞。
不過名豈幸至,他絕不是那種虛有其表的草包。自四歲就開始的苦修,進入聯盟後各派的精心培養,終究在這一刻顯顯露他的力量。體內真氣瘋狂運轉,同時左手往虛空中疾劈數掌,他終究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可還是晚了點,他的身體還是往左側傾倒了稍許,顯露右肩一片空檔。一隻拳頭彷彿從虛空中突然冒了出來,出現在他右肩前方,簡簡單單的一拳,卻給他一種幻變無窮,難以招架的感覺。
庒品泉也算了得,在形勢如此危殆的情況下,他右手中的長生劍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倒提的姿勢,金色的劍柄極速上擊,往張子文的拳頭重朔而去。同時他的右腳鬼魅般踢向張子文左膝。上下交擊,反應之巧妙迅捷,讓人歎為觀止。
劍交擊,原本看似雷霆萬鈞的態勢卻只發出一聲木塊打中敗革般暗啞的響聲,反而兩人下面對上的一腳卻似卡車撞上了鋼牆。
“嘣!”劇烈的響聲震耳欲聾,激盪而起的真氣彷彿滔天巨浪般往外湧洩而去。
啪喇!咯吱。
但凡沒有高手坐鎮的地方,全都遭了殃。正對大門的那塊照壁如蛛網般裂痕斑斑,讓人不由覺得大概再來陣風就非得倒塌了不可。而四周的廊道,瓦片灑落一地,除了沈琉璃楚可婧還有吳君奇他們幾個所處的地方,圍欄也紛紛斷裂。
一時間,這個百年名門的吳氏總堂所在,狼狽處彷彿遭遇了莫大的天災**。這半個多世紀以來,家裡大概沒有什麼時候比這更蹩腳了。吳君奇和弟弟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泛起一陣苦笑,默然無言。
庒品泉連退了十幾步,每一步,都踩得腳下巨大的條狀青石出現一條裂痕。待他穩住身形,右腿不住的悄然顫抖,嘴角還隱現一條血絲。望著張子文的目光,閃爍變幻,複雜難明。
張子文也不大好過,同樣連退了十來步才定下下來,胸口崎嶇不定,只是他一路腳下的青石還完好無損。庒品泉掃了一眼張子文的腳下,默然頃刻,臉上變得非常難看。抬頭望著張子文,暗啞著說道:“張兄好功夫。”
張子文一邊平息著體內有些煞氣沖天的真元,一邊淺笑道:“難道庒兄覺得我的一條腿比你的一條胳膊還重要?”
庒品泉怔了怔,旋即明白了張子文的意思,嘴角微翹道:“最終還是沒躲得過張兄的法眼,我怎麼想的還有什麼重要的。”
這人倒也灑脫。張子文心下暗贊,說道:“不知可否到此為止?庒兄,你我好像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還是說,我身上難道有庒兄很感興趣的東西。本人自問一窮二白,也沒什麼寶貝值得別人覬覦吧,哈哈。”
這話說的他身後眾女一陣悶笑,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