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些搞不明白了,我和於子非明明四年前已經沒有關係了,可是為毛現在倆人搞得好像很有關係似的?
於子非似乎也不大明白,他不停地摩挲著酒杯的杯腳。如果他這四年來沒有改掉某個習慣的話,他的這一動作說明,他有點緊張。
緊張個毛,該緊張的是我好不好!這一念頭在我的腦中一閃而過,然後我就發現問題了。你說也奇了怪了,從於子非來到XXX廣告公司那天起,短短一個多月,我在他面前竟然已經能反客為主了。以前都是,我看到他,嚇得連站都站不穩了,而現在呢?我一副氣定神閒準備和他大幹一場的樣子,而他,卻低頭摩挲著杯腳……
於子非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抬頭看著我,說道:“宴宴,你……到底喜歡誰?”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於子非又說道:“我問你,你到底喜歡誰,江離還是王凱?又或者,你兩個都不喜歡?”
我中氣十足地說道:“那個……我喜歡誰和你也沒關係吧?”
於子非有些失落地低下頭,自語道:“是啊。”
是啊,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沒過多久,他又說道:“如果我依然喜歡你呢。”
“於總監,今天不是愚人節。”我當然不信他的鬼話,他當初離開我,就說明已經不喜歡我了,現在又假惺惺地來說這些。我認為他之前面對我的時候的那種氣勢上的低落,完全是因為我過得比他“幸福”,他當然咽不下這口氣。雖然他十分地氣不過,不過他也沒辦法啊,誰讓江離那小子太會演戲了呢……
於子非卻突然抬頭,十分認真,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他嚴肅得彷彿在宣佈一個噩耗:“是真的,宴宴。我以為我忘記你了,卻沒想到四年之後……”
“得,得,你省省吧。”我擺了擺手,說道,“江離說的還真對,你看到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慘,所以心有不甘,想再折騰折騰我,是這個意思不?”
於子非臉色突然變得很蒼白,他張了張嘴,最終有些無力地說道:“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我點點頭,是的。雖然江離是個變態,不過他的話還是比較可信的。
於子非突然意味深長地說道:“宴宴,你不用和我掩飾,我知道你並不喜歡他們之中的任何人。”
我怒,關你什麼事。
於子非沒有收到我眼中冒出來的小火焰,自顧自地說道:“宴宴,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四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但是有一點是不會變的,那就是……我們對彼此的瞭解。”說著,他的目光又滑向我的手指,“比如你手指上有一顆痣,你不喜歡吃洋蔥,你怕看鬼片,還有你睡懶覺的惡習是從什麼時候養成的……”
“夠了!”我打斷他,有些激動,“你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於子非:“我只是想說明,只有我們才瞭解彼此,只有我們,才是最合適的。”
“我們?你還真是玷汙了這個詞,當初是誰丟下我跟我的好姐妹兒跑了!”媽的,還說什麼愛不愛的,全是扯淡!
於子非突然覆蓋上我的手背,說道:“宴宴,我錯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抽回手,冷笑道:“於子非,你一直說了解我,其實我也很瞭解你。我問你,如果你當初選擇的是我而不是雪鴻,到時候別說是四年,就是咱倆結婚四十年,你也不會忘記她吧?你丫不就是因為沒得到,不甘心,想嚐嚐鮮嗎?我已經犯過一次錯誤,栽在你手上了,你覺得我還會傻到去犯第二次錯誤嗎?”
於子非急切地搖頭說道:“宴宴,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愛你……”
我剛想說話,卻聽到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如果你真的愛她,不介意和我交流一下吧?”
我回頭,赫然看到江離站在身後。此時他穿著正常的衣服,但是臉上帶著一隻鑲鑽的黑色面具。我為什麼能一眼看出他是江離呢?因為他現在穿的那件襯衫還是我給他熨的……
我突然發現這個化裝舞會好悲催啊,我認識的人,依然能一眼認出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這時,江離把我拎起來,說道:“你去跳舞吧。”然後就不等我反對,便坐在我原來的位置上,和於子非面對面,一副談判的架勢。
我很好奇,他怎麼會冒出來?
當然此時江離已經落座,正目含威脅地盯著我,彷彿我就是妨礙他們倆的燈泡……汗,我又腐了……
於是我逃向那一堆妖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