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次打電話聽到這邊的動靜,都會說是隔壁鄰居什麼,展小憐打死都想不到自己家好好的被人丟了個大活人,成了他們家的大麻煩。
其實展爸展媽一開始覺得煩,不過時間久了他們倒是覺得有意思,畢竟家裡就兩個老人,兩孩子一個在湘江,一個在國外,哪個都隔的十萬八千里,家裡太冷清了,有個大活人在總比沒有好,最起碼說話的時候不是對著空氣說的。
展媽站在廚房門口對客廳喊了一句:“小幽啊,你過來幫阿姨剝個蒜。”
幽從桌子上爬下來,一眨眼就跑到展媽旁邊,捧著小碗走到客廳,認真的剝蒜。這些日常話都是展爸對著幽教了無數遍,翻來覆去的教,一遍不會教兩遍,兩遍不會教三遍,總有讓她聽懂的時候。
小豬豬一歲的時候展小憐和公爵去了湘江,小豬豬大名是龍湛自己取的,叫龍嗚嗚,展小憐問為啥叫龍嗚嗚,龍湛生氣的說因為小豬豬整天就知道嗚嗚嗚的哭,這是為了讓小豬豬長大以後自己知道丟人,他小時候就是個只知道哭的哭賴包。潘弦完全沒有發言權,雖然覺得名字不好聽,不過不敢說啊,生完孩子了她就沒要挾龍湛的資本,龍湛聽小豬豬的不聽她的了。
小豬豬的週歲宴上,龍湛請了不少人出席,差不多湘江的各個有頭有臉的人都去了,小豬豬是宴會的主角,果然不負眾望的從頭哭到尾。
潘弦和龍湛就是領了證,但是沒舉行婚禮,龍湛當初決定娶潘弦的時候她正懷孕,大肚子的女人穿不進婚紗,外界也不知道兩人結婚沒,都在等著兩人的情況。
展小憐笨手笨腳的抱小豬豬,咬著下唇摟在懷裡,潘弦在旁邊生怕給摔了,就教著展小憐抱孩子,展小憐小心翼翼的抱著懷裡,伸手捏了捏小豬豬的臉:“哎喲,我們家小豬豬真漂亮,長的像爸爸又像媽媽,長大了肯定是個帥哥。”
小豬豬:“嗚哇,嗚哇,嗚哇……”
展小憐小心的換了個姿勢:“我是姑姑,要喊姑姑,不能一直哭,今天是你週歲宴,可不能一直哭啊。”
小豬豬:“嗚哇,嗚哇,嗚哇……”
龍湛大怒:“姑姑抱要高興,哭什麼哭?不許哭!”
小豬豬:“嗚哇,嗚哇,嗚哇……”
公爵在旁邊安靜的看著展小憐懷裡抱著的小胖娃,突然伸手說了句:“小憐,我能不能抱抱他?”
“可以啊!”展小憐伸手把懷裡的孩子送到了公爵的懷裡:“要這樣抱,我嫂子說他脖子細又嫩,要小心點。”
公爵僵著身體把小豬豬抱在懷裡,小豬豬哭的跟什麼似的,一刻不停,一看就是個鬧騰性子的小baby,展小憐提醒:“黑大叔,小心點哈。小豬豬是不是很可愛?”
公爵看著小豬豬,臉上露出笑意,“小憐,我覺得他很可愛。”
龍湛一把搶過小豬豬,不待見的說了句:“我兒子能不可愛?你不會抱別抱!”
龍湛一直都不待見公爵,誰讓他搶了他可愛的小憐?
龍湛現在給展小憐打電話,重要的事除了向展小憐彙報小豬豬的近況,還有就是說公爵壞話,展小憐聽到了當沒聽到,她太瞭解她大哥心裡了,就是想說公爵壞話讓她討厭公爵。
小豬豬是個挫娃娃,誰抱都哭,就他媽抱著不哭,所以全程都是潘弦抱著,真是給潘弦長臉了,為了不讓他哭,龍湛就只能讓潘弦抱,讓那些看笑話的只能咬牙。
展小憐挨著公爵坐著,偷偷拉拉他的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黑大叔,我們回去也努力生個胖娃娃。”
公爵低笑,點點頭:“好,努力。”
其實生不生出來兩個人真是平常心,畢竟他們在結婚之前就有心理準備,只是兩人都抱著那麼一點點希望,按照展小憐的話說,有了是他們的幸,沒有是他們的命,不強求。
展小憐去看過醫生,結論和早先一樣,她不是天生不孕,而是身體受損嚴重,只能養,什麼時候能有孩子只能看命,公爵也在治療,兩個人確實很努力,至於能不能成,那就完全看他們的造化了。
要說和其他夫妻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兩個人的心態都很好,確切的說,受了展小憐的影響,公爵的心態調整的很好,他能坦然的和展小憐討論孩子的事,這要是以前,他是隻字不提的,因為對公爵來說,這根本就是件難以啟齒的事,是他心口上的傷,揭開了就會疼。結果因為展小憐的坦然,他也逐漸釋懷,誰都想和別人一樣,只是上帝讓他沒有別人那樣的好命,他努力了,如果失敗也只能坦然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