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也鑽進帳篷裡來,他左右看了看,說:“進帳篷裡來暖和了些,你把褲子脫了我給你看看剛才那傷口,清理一下,得破傷風就麻煩了。”
“不用。 ”牧仁直接拒絕道,“又不是多重的傷。”
“那也得看了才知道啊,你他嗎倔什麼啊,趕緊的把褲子脫了別廢話。”謝章溢說著就要去扯牧仁的褲子,牧仁雙手緊緊地抓住褲頭,說:“我都說了沒事!”
謝章溢就坐在那裡看著他泛著紅暈的臉,有些戲謔地說:“靠,還害羞呢,你一個大老爺們至於嗎?快點兒,咱倆的都一樣。”
“誰跟你的一樣。”牧仁悶悶地說道,隨後便見睡袋拉上拉鍊,將自己嚴嚴實實地縮在睡袋裡面,說:“趕緊休息吧,天一亮就趕回營地。”
謝章溢拿他沒辦法,便嘆了口氣躺進睡袋裡,側過臉看著牧仁閉著眼睛睡去,他笑了笑,小聲道:“牧仁?睡著了?”
牧仁沒有回答,謝章溢翻個身坐起來,從揹包裡拿出紗布和藥水,一邊自言自語,“你小子幸虧是碰上了我,要是別人,誰還管你死活。”謝章溢說著便伸出雙手拉下了牧仁的褲子,在那一瞬間,他覺得腦袋裡傳來一陣轟隆聲,歸於平靜之後他的頭腦一陣空白。
他迅速地拉上牧人的褲子,轉過臉看著牧仁還在沉睡著的臉頰,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是清醒的,不是夢。牧仁竟然是一個女孩子,這是他今天發現的一個驚天的秘密,但他,不,應該是她,為什麼要隱瞞自己女孩子的身份?
謝章溢嚥了咽口水,手足無措地用雙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也顧不上為牧仁清理傷口的事情了,他現在腦海裡只有剛剛看到的那一抹令人羞愧的畫面。他使勁地搖了搖頭,還是揮之不去。
清晨,牧仁睜開了眼睛,隨即便轉過頭來看謝章溢是否睡在旁邊,但是旁邊的睡袋空無一人。牧仁拉開睡袋走了出去,外面的雪已經停了,謝章溢背對著她站在不遠處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牧仁走了過去,將手搭在謝章溢的肩上,笑道:“兄弟,幹嘛呢,一大清早就不見人影。”
謝章溢怔怔的回頭看了牧仁一眼,他現在是沒法將她當成兄弟了,似乎牧仁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發現女兒身的事情,一如既往地表現得很開朗很放得開。
“怎麼?一大清早就愣神?”牧仁笑道。
“牧仁。”謝章溢叫住她。
“幹嘛啊。”牧仁低頭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腿部,傷口已經不流血了,應該不多久就會結痂的。
“要是有一個你很信任的人騙了你,你覺得她還值得信任麼?”謝章溢看著她,意有所指地問道。
牧仁抬起頭來看他,心裡有一絲不自在,說:“那要看什麼情況,有時候她是逼不得已的呢。”
謝章溢點點頭,低頭看了眼腕上的表,說:“但願她到時候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時間剛好,我們下山吧。”
牧仁點頭,說:“休息了一晚我的腿傷也沒那麼嚴重了。”
兩人繼續前行在漫無目的的雪山裡,衝鋒衣很好地抵擋了嚴寒的風雪,謝章溢在來這裡之前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有生之年會登上珠穆朗瑪峰。當然,他在來登山之前已經做過了幾個月的培訓,為了能有完好的體力登上頂峰,他也從來沒有放棄過鍛鍊身體。
一年多下來,謝章溢不再是那個看起來沒有一絲運動細胞的謝章溢,他被烈日曬得黝黑,臉上也有了成熟男人該有的風霜。唯一不變的,是他此次來西藏的目的,那便是試著遺忘藍渃,只是一直都沒有做到。
現在他知道了這兩年來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哥們,竟然是一個女兒身,他覺得自己要瘋了,自己和她朝夕相處了兩年,竟然都沒有發現。頂多只是覺得他相貌清秀,比較討人喜歡罷了。
知道了真相之後,他不可能和她像以前那樣相處了,而他終於知道了樊為什麼一直提醒著他離牧仁遠一點,興許他是怕他傷到牧仁。樊也是知道牧仁的秘密的吧,他一定是知道一些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的吧,那些關於牧仁的事,到底有多少是不為人知的。
第一百零八章 說破
這次終於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了原本駐紮在山上的營地,遠遠的就看見樊心急如燎地在那裡痛罵著那些沒有將牧仁找回來的隊員。牧仁也顧不上腳上的傷,連忙朝樊跑了過去,一邊還大聲喊道:“樊!”
樊回過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牧仁,心中不由得將所有的擔憂都放下,隨之而來的是欣喜若狂的情緒,他朝著牧仁走了兩步,隨後便大步地朝著她跑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