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情什麼意思?就讓江雄將你任意宰割?”
杜弘一不明白。江潮和江雄竟然是父子,江潮竟然還千方百計地想要致江雄於死地,“你怎麼能做到這麼狠心,江雄是你父親。”
“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早就被他害死了。”江潮脫口而出,隨後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多了,便將杜弘一床上溼透的被單扯開,說:“我叫保潔阿姨給你換張乾淨的被單。”說完,就拉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心思稠密的杜弘一察覺到了江潮情感的異樣,一定是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只是江潮隱藏得再深,也終將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離開房間將房門掩上,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江澄恩,她一臉擔憂地看著江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哥……弘一他怎麼樣了?”
江潮疼愛地輕撫江澄恩的臉頰,嘴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沒事,就是身體不舒服發了場脾氣。”
“我想去看看他。”江澄恩說著就要推開房間的門,被江潮的大手阻止住了,他看著妹妹搖了搖頭,說:“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他需要時間。”
江澄恩貝齒咬著唇瓣,雖然很想進去看看那個一直懸在心頭的男人,但是在目前這樣的情況,恐怕進去了也無話可說吧。他的心裡,一直都只有一個女人。
“是誰這麼狠心,將弘一打成這樣,哥哥,你一定要替弘一討回一個公道!”江澄恩其實什麼都不懂,只是一味的想要為弘一找到傷他的仇人。但是當她知道將杜弘一害成這樣的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江雄,她還會這麼義憤填膺地說要為他討回公道嗎?
畢竟還只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小女孩。江潮滿懷心事地率先走下旋轉樓梯,隨後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著跟在身後的江澄恩,他突然停住的動作讓江澄恩觸不及防地撞在了他的胸前,痛得她皺緊了眉頭,“哥哥,你幹嘛突然停下來,想什麼呢。”
江潮替她揉了揉撞疼的鼻子,雙手放在妹妹的肩上,與她的視線平行,“澄恩,你千萬不能告訴爸爸,杜弘一就住在這裡,知道嗎?”
“為什麼?”江澄恩顯然不能理解哥哥的這個囑咐。
“不為什麼,你就記住哥哥的話就行了,記住沒?”雖然心裡充滿了疑惑,但是看到江潮十分認真的表情,江澄恩還是乖乖地點頭答應。她只知道不管自己的哥哥做什麼,都有他的理由,他是不會害自己的。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失神了,藍渃將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雖然已經是深冬,但是西城的冬天還是沒有下雪。南方就這點不太像印象裡的冬天,印象裡的冬天校園兩道落光葉子的梧桐樹,是漫天飛舞的大雪,是堆在門前插著蘿蔔鼻子的小雪人堆。
原本想要在寒假回家的事情,就因為弘一出事而暫時擱置下來。母親有打過電話來,焦急地詢問她為什麼都快要過年了還沒有回家。
藍渃就支支吾吾地找了個理由,說是高三了,學校組織一個假期培訓班,就不打算回家過年了。母親聽了,只是十分心疼地叮囑了幾句,說就忍過這一陣,考上大學就好了。藍渃就拿著電話在這邊連連答應著,簡單地說幾句話之後就將電話掛了。
謝章溢的家本來就在西城,知道藍渃這個假期不回去莫名的就有一種興奮。作為東道主,他總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這天天剛微微亮,謝章溢就跑到女生樓裡,順著樓道一路往上,一個人都沒有遇到。突然覺得,藍渃一個人住在這麼空曠的大樓裡,應該會很不安全。
敲開女生寢室的門,藍渃睡眼惺忪地來開啟門。看著藍渃身上那件十分可愛誘人的睡衣,還有女生微微隆起的胸前,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力。謝章溢的喉結頓時就上下滑動著,便不自覺地往前走了一步。
感受到突然逼近的氣息,藍渃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是他,連忙驚叫著將寢室的門大聲關上。謝章溢靠在門邊低低的笑著,許久才平復心底的悸動。
幾分鐘之後,藍渃全副武裝的開啟門走了出來,看著靠在走廊邊上抽著煙的謝章溢,皺了皺眉頭,“咳咳,一大清早就讓我抽二手菸。”
謝章溢衝她笑著,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他將手裡的菸蒂扔到鞋底下踩滅,便向藍渃走過來。認真地看著她的臉,替她將落在耳邊的碎髮拂到耳後,說:“快到新年了,去我家吧,熱鬧。”
藍渃抬頭看他,有些遲疑,“那你爸媽……”
“我爸媽很好相處。”像是看穿了她的顧忌,謝章溢連忙消除她的困惑。接下來就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