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持久永恆,那她的反對有意義嗎?她的一切行為是拯救,還是把女兒推下更深的淵地……
翌日。
紀純早早便起來,而紀母起的更早,令紀父驚訝的是紀母居然要親自開車送女兒去醫院。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昨天妻子不顧一切把女兒從醫院帶回來,監視女兒吃完飯之後又趕她去睡覺,分明對女兒的態度還很強硬,怎麼今天就開竅了?怪哉……
紀母把車停在醫院外,稍稍調整下呼吸,用十分平靜的聲音對女兒道:“去吧,我就不進去了,晚上我再來接你,中午你就自己解決午餐,打車回家吃飯也可以。”
紀純恩了一聲點點頭,開啟車門,又轉頭看母親一眼,想對母親說聲謝謝卻難以啟齒。只見母親正坐目視前方,握住方向盤的手很用力,以至於手背上的筋路隱隱突出,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紀純關上車門輕聲說了一句,“媽媽,謝謝你。”
視線透過玻璃,車內的身軀似乎震動一下,隨即車子迅速啟動,從女孩的視野中消失。
*
紀純的步伐時快時慢,憑藉著記憶來到九尚的病房層,這一層的走廊十分安靜,幾乎不見什麼病人和家屬的影子,值班室裡有幾個護士,這幾個護士也見過紀純。賈先生住院的第一天,她就影形不離陪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感情很好,具體就不清楚是什麼關係。
不過女孩現在看起來好像心不在焉,走路也不看前方,錯過賈先生的病房也不自知,直到走廊盡頭才回過神,慢吞吞往回走。
就如護士所見一般,紀純現在非常忐忑不安,心裡腦裡都是醫生昨天的話,男人的記憶可能會變成一片空白,誰都不認識,包括她。九尚忘記自己……想到這裡,紀純就抑鬱得難以呼吸,不斷安慰自己,他的失憶只是暫時性,一個星期後他就會恢復記憶,何況他的承諾還歷歷在耳,“寶寶,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只要你不離開我,我都是你的九尚。”是啊,就算九尚沒有記憶,不過是變回她最初撿到的男人,他應該還是他,她應該相信他……
女孩抱著這樣的信念推開了門,房裡很安靜,沒有賈正嫻的聲音,紀純掃了房間一圈,也沒有看到賈正嫻的影子,倒是溫遲謙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看見女孩出現,溫遲謙眼底極快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隨即放下手中的雜誌,對她微笑一下。“紀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紀純扯了扯嘴角勉強笑笑,目光不住向床上的男人望去,一如昨天離開的模樣,他依然閉著雙眼。莫非他還沒醒過來嗎……
或許是女孩的疑惑都寫在臉上,溫遲謙說道:“昨天夜裡他醒過一次,什麼話都沒說就昏睡。兩個小時前又醒了一次,問了小嫻一句你是誰又睡過去,氣得小嫻差點哭了,然後我讓小嫻先回去休息。”說罷,對女孩露出善意的笑容,示意女孩不用擔心妻子會出現。
紀純道了一聲謝便朝男人走去,溫遲謙回到沙發上繼續瀏覽雜誌報紙。
紀純坐上床沿,指尖輕輕撫上男人放置被子外的手臂,看著藥水一點點注入他的身體,驀地撕扯掉固定針頭的白色膠布,拔出男人手背上的尖細針孔,血液立刻溢位來。她抬起男人的手,吻上流血的傷處,輕輕的舔舐。
溫遲謙驚愕的望著女孩大膽的舉動,失去語言,完全無法理解女孩為何要這麼做,雖說那些藥水只是補充身體機能的營養液,但女孩這樣做法也未免太過輕率了吧。
紀純感覺得到溫遲謙錯愕驚訝的目光,可是她不在意,自顧舔著男人的手背,直到血液止住才鬆了口,放下他的手。紀純爬上床,爬上他的身體,細細端詳著他的五官,伸手輕撫男人光潔飽滿的額頭,一路慢慢向下,描繪著他的眼睛,他的鼻子,還有他的唇。
她一邊摩挲著男人的薄唇一邊道,“寶貝兒,你醒來兩次見到的人都不是我。”他的唇很柔軟,她還記他們接吻的感覺,可他忘記了。溫遲謙說他第二次醒來問了賈正嫻一句你是誰,那足以說明他如醫生所說,再一次失去記憶,忘記所有的人,忘記了她。
紀純把頭埋在男人的頸項,摩挲著他的臉頰,幽幽嘆息道:“我都不要想你了。”也許是她的騷擾,也許是她的抱怨,喚醒熟睡中的男人,他倏地睜開眼,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大。
紀純僵了僵,抬起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熟悉的眸子漆黑深邃,可是裡面空蕩的陌生,完全沒有她的痕跡。男人微微皺眉,瞪著身上的女孩,敏銳察覺到女孩微微起伏的胸口緊貼在他的胸膛,不可思議的柔軟。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