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任何人,哪怕是一點點過往的痕跡,從來沒有,他的世界裡一直只有女孩。
九尚要求與紀純單獨相處一點時間,於是所有的人都退出去,醫院的休息室只剩下男人和女孩。“寶寶,別離我那麼遠,過來。”男人沉聲喚道,銳利的黑眸凝視著窗邊的女孩,從踏進陌生的人群圈裡,她就躲在角落裡一聲不吭,彷彿戲外的觀眾一般,默默看著別人對他詢問長短。男人不明白,為什麼女孩要他接受所謂的世界權威的醫科團隊的檢查,他們日夜相處瞭解對方的程度,難道比不上一些冰冷儀器的精密檢測嗎,有什麼能比他們更加親密嗎。
聽到男人的叫喚,女孩慢慢走了過去,望著男人卻不敢直接他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錯亂了,竟然聽從賈正嫻的話,叫他去做什麼狗屁檢查。明明決定好了,不干涉他的事情,他要不要和他的家人相認,那是他的事情,只要不妨礙到他們就可以了。
驀地,紀純又想道賈正嫻的話,不由的笑了下。是啊,她怎麼能搶走別人的哥哥呢,也許就是不想揹負搶走別人東西的罪名,所有才讓九尚接受別人的安排吧。看,她果然還是自私的呢。
男人一把撈過女孩的身子使勁抱在懷裡,她的身上有點涼,一時間男人的丁點責怪又跑光,只剩餘對女孩的疼惜,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早上叫你多穿一件衣服,偏偏不聽,到時候感冒了怎麼辦。”男人的外衣罩在女孩身上,格外的寬大,衣襬都蓋到她的膝蓋。
“不是有你嘛。”紀純抱住他的脖子,悶聲說道。
聞言,男人低笑出來,輕咬了女孩白嫩的頸項一口,似真似假罵道:“你個小混蛋。”
細微的癢意讓女孩閃躲著他的唇齒,然而整個人卻更縮排他的懷裡,男人不依不饒地輕咬,最後女孩索性伸直脖子任他咬,小手在他結實的胸膛四處摸索,卻又是一臉正經的表情,“寶貝兒,你說,你是不是真有潛伏的疾病啊。”故作一會兒思考樣,沉吟道:“莫非是……腎虧。”說話同時,小手已然遊移至男人的腹部,指尖惡劣的輕挑。
頓時男人一臉黑線,迅速握住女孩的手阻止她胡鬧,畢竟場合不對,而且他對女孩又一向沒有剋制力。他稍稍用力咬下女孩的耳朵,說道:“等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啊,隨時歡迎你來收拾,我還會洗乾淨等你哦。”紀純笑的開懷,蹭了蹭他的頸項。只要你回來,無論想做什麼,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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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關上醫室的門杜絕一干人等的視線,女孩靜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賈正秦與醫生交談數句後,對賈正嫻招招手,賈正嫻立刻上前恭敬叫了一聲叔叔。賈正秦點頭,看了女孩一眼,問道:“阿京失蹤的這段時間都和她在一起?”蒼老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一派平靜。
“是的,這半年來哥哥都和她在一起。”賈正嫻欲言又止,最終又什麼都沒說,眼角偷偷覷著女孩,腦海回想著早上所見的場景,心裡忍不住一陣鬱結。哥哥和她居然……她實在不能理解哥哥為什麼會跟一個女娃子在一起?要說失憶的他也不傻啊,怎麼淨幹傻事,難不成她以後要喊一個小自己十歲的女孩“嫂子”不成,想想就可笑,荒唐的可笑。
“她叫什麼名字?”
賈正嫻收回遊走的情緒,連忙回道:“紀純,父母是開建築公司,這次能找到哥哥,也是因為他們與和姐夫有業務上的來往。”
賈正秦恍然的點點頭,又道:“那得好好謝謝人家。”說罷便朝著女孩走去。
女孩知道男人的家人在觀察自己,尤其是賈正嫻早上目睹了她與九尚的親密之後,便時不時盯著她瞧,目光奇怪而詭異,彷彿把她當成一隻洪水猛獸,還是一隻會吃掉她哥哥的猛獸。
賈正秦走到女孩旁邊坐下,看著女孩身上的男性外套,笑了笑,聲音渾厚硬朗,“小姑娘,我替阿京的父母謝謝你,照顧他這麼久。”
紀純僵硬了下,不知應該怎樣和陌生人打交道,還是一個陌生的老人,九尚的叔叔,身體比理智先一步站起來,帶著明顯拘謹,女孩很想告訴老人,其實一直是九尚在照顧她,可怎麼也說不出口。
“來,坐下,小姑娘。”賈正秦又笑了笑,拍拍旁邊的位置,眼角的皺紋深刻而明顯,“不嫌棄就和我這個老人聊聊吧。”
紀純遲疑了下,坐回了原位上,又聽賈正秦說道:“阿京的父母去的早,他們兄妹都是我一手帶大,我對他們跟親生子女沒差別……”聲音既是感嘆又是懷念。
這時候女孩才知道,男人竟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