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賈正嫻當了母親後,外表內心都產生一定的變化,為人處世更加寬容,就是不知道她對女孩的態度會不會也有所變化,還是一如從前把女孩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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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氣極好,陽光暖暖的不扎人,乾淨的指尖輕巧而快速敲打著鍵盤,偶爾停住,轉頭看一看躺在休閒軟椅上的女孩,秀麗的長髮披散開來,明亮的美眸閉合著,長長翹翹的睫毛忽而顫動一下,溫柔的陽光穿過樹蔭零零碎碎灑在精緻的面容上,一時間襯得憩睡的女孩更加純真無邪。
男人眼裡的溫柔就如太陽一樣,永遠不褪的光芒,永遠不減的熱情。
隔著黑色的鐵門,賈正嫻就看見別墅門廊旁邊的男人和女孩,臉色微微一沉。正在澆花的女傭看見賈正嫻,笑著問候,賈正嫻僵硬地扯扯嘴角,快步走了進去。
兩年不見,賈正嫻變化挺大,纖瘦的身材變得豐腴,不過依舊美麗動人,審視女孩的眼睛仍帶有兩年前的敵意,只是淡了許多,許是懂的收斂。
賈正京對賈正嫻比劃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坐到一邊等候片刻,他走到休閒椅旁,小心翼翼抱起熟睡的女孩,輕手輕腳走回屋裡,生怕弄醒懷裡的人兒。
賈正嫻直直盯著男人的背影,神情極為沉重,不由握緊拳頭,等候哥哥下來給她一個解釋。
顯然,賈正京不覺得需要向妹妹解釋什麼,坐回到桌子前重新處理工作,頭也不抬的問道:“今天不用照顧娉娉嗎?”娉娉是他的小侄女,也就是賈正嫻和溫遲謙的女兒,叫溫佳娉。
提到女兒,賈正嫻的表情柔了幾分,笑道,“遲謙帶娉娉去見她爺爺奶奶了,昨天她還吵著要見舅舅呢。”
男人手上的動作停了停,點點頭,“我過兩天去看她,有一陣子沒見了。”他挺喜歡小侄女,白白嫩嫩,雖然每次都在他的衣服留下一大片口水,而且口齒不清,總把舅舅叫成什麼久久扭扭。驀地,男人忍不住想象他和女孩的結晶會是什麼模樣,男孩像他,女孩像她,光是想想就心情大好。
見哥哥沒有絲毫意思要提起女孩的事,賈正嫻皺皺眉,用隨意的語氣問道:“紀小姐剛回國,怎麼不回家呀。”
賈正嫻的話一下子就打破賈正京的好心情,他不明白妹妹究竟是看女孩哪裡不痛快,兩年前處處為難女孩,兩年後仍舊死性不改。他一直認為她很乖巧懂事體貼人意,可是在對待女孩的方面,真是讓他太失望。
男人啪一聲合上膝上型電腦,整理桌上的檔案,沉聲說道:“以後這裡會是她的家。好了,時候不早,你也快點回去吧,到底是出嫁的人,總往孃家跑會惹人閒話。”
賈正嫻臉色一白,錯愕的瞪著他。不過隨口說一句關於女孩的話,哥哥就迫不及待趕她走,還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堵塞她,太可笑了!哥哥是不是被女孩迷昏頭了?還說這裡以後會是她的家?他想表達什麼——“難道你要娶她?”
男人撇了妹妹一眼,平靜道:“所以你應該調整一下心態,小嫻,你年紀不小了,如今還是一個母親,那就更該站在別人的角度想一想,或者換一個角度看事情,你的感受會不同。”字裡行間預設了她的話,他會娶女孩,早晚的事。
賈正嫻被他的話驚到,面色瞬間蒼白無力。現在,直到現在哥哥依然還要和女孩在一起,那她兩年前的舉動有什麼意義?根本就是一個大笑話!而且以後她還會成為更大的笑話!叫一個年小十歲的女孩嫂子!
“叔叔不會同意你們的!”
聞言,賈正京挑眉,未想妹妹會抬出叔父來壓他,他拿起桌上的水杯,沿著女孩前面碰過的地方喝了一口,淡淡道:“放心,叔叔他知道。”
自從他將女孩擄回家,便極少去公司,基本上都是把工作帶回家,然後趁女孩休息的時候處理,再用網路傳回公司總部,或者叫助理來家裡取。時間一久,風聲自然傳入他人耳中,其中亦包括他的叔父賈正秦。叔父也住在別墅裡,隔著一個湖泊而已,若有心阻止早就來了。不來,起碼說明叔父對此事持中立態度。
確實,賈正秦年事已高,也懶得替侄子操心,何況賈正京很久以前就明確的表明對紀純的執著。起初剛得知侄子的想法,賈正秦免不了一陣驚訝,他記得紀純,對小姑娘的印象也還不錯,就是年紀太小,跟侄子差了好大一截。隨即,賈正秦很快聯想到兩年前,侄女賈正嫻苦苦哀求他保密手術一事,時至今日侄子都不知事實的真相,看來侄女應是早早察覺到他們之間的事,所以才反對他們,甚至小姑娘兩年前突然離開,其中應該摻雜了她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