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靖卓一身戎裝,坐在戰前指揮部裡,對著偌大的地圖沉聲問道:“對面的情況如何?有什麼舉動嗎?”
易靖卓身邊聚集了不少人,參謀,團長,衛兵一大堆。仔細辨別的話赫然還能看見吳家派來的人和柳雲時分開單獨進來跟易靖卓會面的晏家軍的人。
這些野路子的當兵的,還是半路出家的能在這麼快的進入戰前指揮部,參加所有的戰略部署!軍中不少人頗有異議,不少人甚至揹著易靖卓告狀到了易司令那邊,可易司令已經把所有的權利交給了易靖卓,這些所謂的投訴自然而然的也就變成了白費功夫。
易靖卓在軍中的權利逐漸擴大,對於其他的高階將領根本就不放在眼裡,這一場戰役成敗與否,都是他易靖卓一力承當。
“稟報團長,對面並沒有什麼動作,只不過岸邊的巡邏加強了不少。還有軍備和糧草也在陸續運輸的過程中。”
的確像是晏潤林會做的,多年的好友並不是白交的,萬事俱備之後才會真正的開始大動干戈。
“我們這邊的情況呢?江南的那些駐軍還有大家族的人前陣子不是吵吵嚷嚷的叫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嗎?”
吳家老爺子的人立馬應聲說道:“這事兒還在商量當中呢,已經連續開了好幾天的會了,卻還是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現在的呼聲對我們越來越不利。團長您還需要早做打算。”
吳老爺子的人自然是擁有第一手訊息的,現在江南的駐軍已經向京城政府發出了抗議,軍閥內部的事情難道不應該自我處理嗎?荼毒到他們偏安一隅的江南算是怎麼回事兒啊!再說了這晏家軍好像就是當前總理的背後勢力吧?這麼做是不是有失妥當啊。
各種輿論喧囂至上,京城晏家的壓力也不小,所以晏總理在行政院裡開會的時候立下了軍令狀,有關於晏家軍的事情他作為總理是不會干涉的,至於其他的,晏潤林作為軍長會全權負責搞定。
易靖卓跟晏潤林,從小一起長大,自然也是被一直比較著長大。雖然這邊的人還口口聲聲的喊易靖卓團長,不過易靖卓現在的地位已經跟晏潤林相差無幾了。手裡掌握的兵力五五分,所以最後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所有的訊息雪花一般散落在全國各地,長江兩岸的局勢也正是大家都關注的。
易靖卓跟在場的其他人商量了對策之後,疲憊的揮了揮手說:“你們都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安靜安靜。”
眾人陸續退了出去,易靖卓圍著沙盤轉了兩圈,心中的鬱悶還是沒有任何的疏解,心煩意亂的摸了摸胸前的口袋。
不知道那個人現在過的怎麼樣了,身體是否痊癒了呢?如果痊癒了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都不來跟自己想見?哪怕是帶個訊息也好啊,一去杳無音信,哪堪離別淚人眼。
長江邊杯弓蛇影,劍拔弩張,京城裡也同樣也是愁雲慘淡。
晏總理好不容易從行政院抽身,前段時間的聲稱身體抱恙裝病在家躲避外界一切風頭的日子已經過去了。背後的勢力晏家軍的內亂一天不平息,晏總理在北平就一天不能安心。行政院反對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這個總理自己到底還能做多久,晏總理心裡也說不好。
晏家官邸的氣氛很低沉,晏潤迅在自己的屋子裡照顧槍傷未好的紀亭書,已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久了。鹿希甄養好了身體也在自己的房間陪著兩個孩子,鹿黎偶爾來陪陪晏夫人說說話,反倒是更像晏家的兒子了。
幾天下來,晏總理活生生像是老了十歲,白頭髮隱約可見,讓主持家裡的瑣事兒也心力交瘁的晏夫人看著也十分的心疼。
“總理,喝點參茶好好休息休息吧。”晏夫人站在晏總理的身後,雙手輕重有度的按摩著肩膀。
晏總理沉沉的呼了口氣,拍了拍晏夫人的手,滄桑的說道:“你也歇歇吧,別給我按了。”
“還是給你按一按吧,你的肩膀一直不太好,天也慢慢的涼了,一把年紀了還把自己當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啊。”晏夫人的語氣故作輕鬆,並不會將家長裡短的事情告訴已經焦頭爛額的晏總理了。
行政院的事情晏夫人即便是足不出戶,多多少少的還是聽說了一些的。最近的局勢透過平常的打牌組局就能看出來了。往常組局打牌,不用她打電話,一群的官太太上趕著來問要不要打牌。
其實打牌是假,輸錢才是真。平日裡那些行政院這個總長的太太,那個行長的姨太太的每一次都是故意輸錢給她。要的不過就是一個她高興,沒有辦法,誰叫她是總理的太太呢?輸點小錢說些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