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夫人端坐在沙發上,看著晏總理欲言又止,有些話,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怎麼了?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儘管說。”
晏總理跟晏夫人成家這麼多年,向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晏夫人頭一次在晏總理面前這麼吞吞吐吐。
“總理,這麼多年了,我們是不是要回廣州去了?”
晏總理正在脫外套的手驀地僵住,僵硬的扭過頭去看著晏夫人,“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北平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做了這麼多反而被害的受傷的受傷,死的死。希甄好幾次死裡逃生,如今又給我們晏家添了孫子,這樣的生活已經足夠了。或許總理您覺得我這是婦人之仁,可是我們女人不過就是想要過一個平靜安穩的生活罷了。”
晏夫人其實已經考慮了很久,晏家能夠在北平擁有這樣的地位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做到的,也是付出了代價付出了時間和精力的。貿然的要放棄現在得到的一切,很殘忍也很難做出抉擇,可是孩子們一次又一次的受傷,讓晏夫人真的害怕了。
這一次晏潤林被抬回來的時候,血從大門口流到了臥房,一院子的血跡,都在刺痛她的雙眼。
每一次執行任務都是在鬼門關上逃一劫,許是上了年紀,晏夫人也不再是那年輕的時候能夠經得起大風大浪還能夠波瀾不驚的女人了。
晏總理短暫的僵硬之後將脫下來的大衣交給了一旁的小廝,捲起了袖子大刀闊斧發坐在了沙發上,抬手摸了摸頭髮,半天沒有說話。
“總理,您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覺得我這樣說和這樣想特別不可思議?畢竟當初您要從廣東來北平重新開始的時候,我都是支援你的。”
晏總理抬起手製止住了晏夫人接下來的話,“不,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人是一直在變化的,我很瞭解。”
“你擔心的事情我也明白,的確太危險了。沒有想到孩子們接二連三的受傷,而單昱的父親也因為幫我看守廣東晏家軍而犧牲,對於家人和兄弟,我都沒有盡到我的責任。我很慚愧啊,你說的都對,我怎麼還會責怪你呢?”
說到這裡,晏總理揮了揮手讓在身邊伺候的小廝丫鬟都退了出去,有些話是隻能跟自家人說。
下人們陸續走了出去,大廳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晏總理轉過身來,看著晏夫人說道:“夫人,有些話呢,我是想跟你說,這北平我們遲早是要離開的,可是為今之計卻是不能這麼快的離開,很多事情才開始做,交接的話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再說,好不容易兒媳婦才把戒菸醫院開辦起來。”
“是這麼個道理沒錯,可是一直拖下去就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那我們是不是要一直等下去了?”
“這一次的意外,其實是在我和潤林的預料之中的。”
“什麼?你們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你們為什麼不提前做好防備!潤林受傷受的多嚴重,你是沒看見!要不是那顧醫生跟許醫生,咱們的大兒子可就不一定能夠救得回來了!這麼冒險的事情,你們怎麼能夠不跟我們女人家商量商量,就擅自做主呢!”
說到這裡,晏夫人的火氣就是一發不可收拾了,這些男人在外頭做事可是真的一點都不顧及家裡女人擔不擔心。
要是真的萬一這次晏潤林沒有控制好,沒有十足的把握,就真的出了意外死了,丟下鹿希甄跟兩個孩子怎麼辦?
晏總理和晏潤林應該不是做事這麼欠缺考慮周全的人啊,這一次到底是因為什麼啊,這麼做的話,根本沒有什麼好處啊!
“夫人息怒,稍安勿躁,聽我解釋可好啊?”晏總理知道這真相要是被自己的夫人知道,肯定就要氣的上天了。
果然,平日裡都是賢惠安靜,溫柔典雅的晏夫人跟晏總理就喊了起來,幸虧晏總理有先見之明,叫丫鬟小廝們先下去了,不然晏夫人這名聲可不就給毀了嗎?
“好好好,我倒是要聽你這個老頭給我說說,看你能給我這次說出什麼花兒來?”晏夫人氣的直戳晏總理的肩膀,咬牙切齒的說道。
以往,政事上晏夫人作為一個女流之輩是主動避嫌不參與,更不會多嘴的。可是這一次,她不得不出售來摻和摻和了。繼續由著這對父子亂來的話,還不知道鹿希甄以後要受多少罪呢!
晏總理知道這一次是他們父子兩個人太過自信造成的失誤,晏潤林也算是死裡逃生了,實在是很危險。他在行政院聽到訊息的時候都是大吃一驚,不過他不能慌亂,如果他在行政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