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求而不得的夢,這輩子終於要實現了,只要她嫁了安王,安安心心等上幾年,將來她便是皇后。曾經看她不起的郡王妃母女,當眾奚落她又害柳如意慘死的永寧公主,還有總是陰腔怪調給他們二房找不自在的老太太,傅容真的盼著將來換個身份再跟她們相處的情形。
心結得以解開,傅容將那片桃花瓣小心翼翼放到香囊裡,領著妹妹去找傅寶一起放風箏,盡情玩了一日。
回到自己的閨房後,傅容躲到紗帳裡偷笑去了。
而肅王府裡,徐晉的臉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
他背對屬下而坐,詢問時聲音沒有半點起伏:“他們單獨待了多久?”
一直負責近身跟蹤傅容的許靈低頭道:“很短,只有幾句話的功夫。”
“幾句。”徐晉冷聲重複。
許靈額頭見汗,她跟許嘉一起進肅王府,只是肅王不喜女子伺候,也不喜跟女屬下打交道,她跟肅王接觸的機會不多,還是傅家三姑娘進京後她每日前來回稟才開始跟肅王說上話的,但這些日子的問答,已經足以讓她聽出男人話裡壓抑的憤怒了。
但她不敢撒謊,“十句左右。安王的侍衛守在附近,屬下不敢上前,故而不知兩人談話內容。”
“那他們分開後,她都做了什麼?心情如何?”徐晉不知何時將那長命縷拿了出來,輕輕地轉動上面的五色珠。
許靈據實稟報。
徐晉笑了笑,抬頭看窗外:“下去吧。”
許靈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快出門時,聽到一聲輕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她很想抬頭看看,但最終只是將門輕輕帶上。
昏暗的書房,徐晉頓了良久,才將靴子從那長命縷上抬了起來。
褐色木板上,那尋常百姓窮極一生都未必能見識的罕見五色純淨珍珠,全部成了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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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第二日便要初選了,淑妃不放心,再次命人將兒子宣進了宮。
“娘。”徐晉在母親對面坐下,神色如常。
淑妃卻皺起了眉,擔憂地問他:“這個月差事很忙嗎?怎麼瘦了這麼多?”
“是有點忙。”徐晉坦然承認,從果盤裡捏了一塊兒紅豆糕,“來娘這多吃點。”
兒子還會說俏皮話哄她,淑妃稍微放了心,只是想到選妃,又忍不住嗔了徐晉一眼:“你到底看上哪家姑娘了?娘心裡有數,也好替她打點些,託人照看。你不說,萬一她落選了怎麼辦?”
此話一出,剛走到內室門口的六皇子徐晧腳步頓住,朝身後幾個宮女使個眼色,不許她們出聲。
徐晉還是那句話:“娘多慮了,兒子並未看上誰,選妃之事,全由父皇定奪。”
淑妃不信,但她明白兒子不想說她問多少遍都沒用,便提起另外一事來:“那你的身體……”
徐晉擺擺手,吃完一塊兒紅豆糕才道:“兒子心裡有數,娘等著將來抱孫子就是。”
他親近不了旁人,為了嫡子,也會娶她當王妃的,而她也將只是他的王妃,是他孩子的母親。除了她的身子,她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東西,他也不會給她名分之外的任何寵愛。
淑妃看看他,嘆口氣,起身倒茶給他:“別光吃那些,喝點水。”
徐晉真心笑了。
徐晧就在此時走了進來,“娘跟四哥在說什麼?”
“說你四嫂呢。”淑妃也沒瞞小兒子,“可你四哥嘴嚴,不肯告訴娘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徐晉無奈,尋個藉口溜了。
徐晧目送他走,臉上的笑再也掩飾不住,著急道:“娘,你再去求父皇一次吧,順便把我的皇子妃也選了,我都十五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淑妃搖頭:“大婚後就要開府,你還是太小了,沒看你五哥也是十七歲才要娶親的,再等兩年吧。”幾個皇子裡,只有她的老四沒有成親便早早開了府,但那是兒子用戰功換來的,老六還跟孩子一樣,她就是去求嘉和帝也沒用。
“那綰綰被人挑走怎麼辦!”徐晧急了,在淑妃面前來回踱步:“娘你看不出來嗎?我早就喜歡綰綰了,我……”
“住口!”淑妃繃臉斥道:“你再說一句,以後娘便不再叫綰綰來昭寧宮陪我!”
徐晧委屈地閉了嘴,緊跟著想到什麼,臉上的鬱悶迅速被狂喜取代:“娘說往後還叫綰綰來宮裡,也就是說,這次綰綰不會被人挑走?”
他喜形於色,淑妃搖搖頭,目光落到了徐晉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