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個恍如真世的漫長噩夢,還是她真的在二十一歲那年遇害起死回生了,走下去就知道了,如果以後發生的一切都跟記憶重合,就說明……
等等,假如不是噩夢,接下來……
七八日後她會起痘,郎中勸她去莊子上休養,以免傳染給家人。傅容由乳母孫嬤嬤陪著去了,待了將近一個月才徹底養好,回家後震驚得知她抵達莊子當晚,弟弟就染病去了,父母擔心她胡思亂想,一直瞞著她。
她那喜歡抓她手指含的弟弟啊!
傅容滿頭大汗地坐了起來。
“濃濃怎麼了?”傅品言幾個箭步衝了過來,扶住女兒肩膀看她。
“爹爹!”
傅容撲到父親懷裡,悲極而哭,“我……做噩夢了,在水裡,沒有人救我。”
擔心父親又堵她嘴,傅容臨時改了口,沒有說弟弟的事。
傅品言心疼死了。三女二子裡就這個從小黏他,長得又粉雕玉琢嬌憨可愛,他就是再不想偏心,也偏了大半,女兒所有要求,各種軟磨硬泡輪番用上,他幾乎沒有不應的,哪想今日鬧出此等禍事。
“不怕不怕,爹爹在這兒,你哥哥姐姐也都在,濃濃不用怕啊。”輕輕拍拍女兒肩膀,傅品言下巴抵著她腦頂哄道。
傅容哭個不停,將那夢般記憶裡所有心酸委屈都哭了出來,停下時外面剛好傳來三更鼓響。
“爹爹,你別罵我,我以後再也不淘氣了。”哭夠了,傅容埋在父親胸前悶悶地道。
小姑娘聲音都哭啞了,卻帶了熟悉的討好求饒,傅品言挑了挑眉,扶正女兒肩膀,見女兒目光躲閃就是不肯看他,跟以前闖禍時一模一樣,冷哼道:“這話你說了多少遍了?”
“每年都得說個百八十遍吧。”旁邊少年添油加醋道。
傅容瞪了哥哥傅宸一眼,撒嬌地扯著傅品言腰間玉佩晃:“爹爹,我都這樣了,你還捨得罰我嗎?要罰也得等我好了再罰啊?”
女兒恢復正常,不再說些大逆不道的話,傅品言長長鬆了口氣,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捨得罰?只讓女兒平躺下去,他替她掩了被子,又怕她恃寵生嬌不記教訓,故意冷著臉問她身體情況。
“爹爹放心,都沒事了。”傅容伸手握住床頭姐姐的手,朝父親兄長道:“這麼晚了,爹爹哥哥都回去吧,姐姐在這裡陪我就好。”她受了驚嚇,眼下就是想把親人全部趕走,他們也不會答應的。
但傅容也不是很擔心姐姐。
郎中說過,水痘多見於十歲以下的孩子,起痘前兩日開始容易傳人,得了也不算大病,只有小孩子還沒長全,略加危險些,需得仔細照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