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的話讓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湧了出來,我看著他狼狽的臉。害怕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笑中含淚:“沈晨北。狗尾巴那麼醜。你什麼品味。”
“我就喜歡狗尾巴草了,你可別小看狗尾巴草,它的生命力旺盛的很,只要有一點水,保準能活了。”沈晨北側看了我一眼,忽然認真的說:“樓笙,你會像狗尾巴草一樣,好好的活著。”
村裡池塘邊不少狗尾巴草,只要有點水,哪裡它都能活,一大片一大片的,生命力旺盛得很。
沈晨北慢慢的將水果刀勾了過來,用腿挪到我們被綁在鐵桿上的手下,這讓我們看到了希望,就像看到了那大片大片生命力旺盛的狗尾巴草。
我的手疼的根本握不住刀柄,只能沈晨北來,這水果刀還真是鋒利,沒割幾下沈晨北就將我的繩子給割斷了,我快速抖掉手上的繩子,立馬給沈晨北解開繩子。
不是很大的倉庫已經完全燒起來,濃煙滾滾,嗆得我們不斷咳嗽,眼前除了火光跟濃煙,幾乎什麼都看不到了。
沈晨北的腿已經開始流黃色的水了,整個人虛弱無力,連支撐著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他靠著鐵桿坐著,衝我笑了笑:“樓笙,你快出去,別管我了。”
“沈晨北,要出去我們一起出去,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必須給我撐住,馬上就能出去了,你不能出事,到時丫丫問我要爸爸,我也變不出一個,以後到了地下,晨南問起我來,我怎麼跟他交代啊,沈伯父那裡我也沒法交代啊。”我也是急的不行,說到後面,自己就說不出話來了。
我將沈晨北艱難的扶起來,他沒有力氣,幾乎全部重量都只能壓在我身上,我也是沒什麼力氣了,一天一夜沒吃沒喝,手腕上的血流了又幹,幹了傷口又裂開,反反覆覆幾次,現在感覺眼前事物都是晃動的。
我咬了咬牙,將沈晨北強行扶著朝鐵門口走,為了避過火光,幾次差點跌倒,沒走幾步,忽然聽到外面有車子的聲音,而且很是急速,從聲音聽來,不止一輛車,這肯定不是楚天逸,是傅容庭來了。
下一刻一道尖銳刺耳的剎車聲合著大火燃燒噼裡啪啦的聲音一起鑽進耳朵裡,我欣喜的對已經快要昏迷的沈晨北說:“沈晨北,撐著點,傅容庭他來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鐵門被燒的已經變紅,根本不敢靠近,我衝外面喊了一聲:“傅容庭,是不是你,沈晨北快不行了。”
我以為自己吼的很大聲了,發出來的聲音卻細弱如蚊,加上四周噼裡啪啦的燃燒聲,我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傳出去。
倉庫裡已經快沒有落腳的地方,之前我們被綁的鐵桿已經燒過去了,剛才我們要是沒有鬆開,此時已經快被燒成焦炭了。
噼裡啪啦的聲音讓我聽不清外面的聲音,只模糊的聽著外面應該有很多人,有人在喊我,也有在喊沈晨北,有陌生的聲音在對傅容庭說鐵門太燙,又被鎖上了,根本沒法開啟,他們根本沒想到這裡著火了,現在讓119來根本來不及,火勢太大,又沒有入口,根本進不來。
沈晨北的身子慢慢的從我身上滑下去,我心裡一驚,趕緊扶住他,也不管外面聽不聽得到,扯著嗓子喊傅容庭的名字。
又一邊焦急的對沈晨北說話:“沈晨北,你說說話,剛才不都還在說笑嗎?你別睡著了,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你一定要給我撐住。”
隔了一會兒沈晨北才給我回應:“放心吧,我的命大,死不了,我這條命可是我哥給的,有兩條命,哪裡那麼容易死。”
“嗯,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丫丫還在等著呢,你不能有事。”
我感覺自己的力氣已經快用完了,小腹這時也一陣陣的疼,就連挪一步都很是艱難,外面很是鬨鬧,完全聽不清一句完整的話,眼看著火朝我們燒過來,我扶著沈晨北到倉庫唯一的安全區,要是門再不開啟,我跟沈晨北真的無處可躲了。
我心裡急的不行,外面忽然什麼聲音也沒有了,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過了沒一會兒,鐵門砰地一聲被一輛黑色轎車給撞開,那聲音就像是爆炸了一般,震的人心驟然一抖,我扭頭看過去,車速因為太快,最後撞到廢棄的機器才停了下來,轎車的車頭完全變形,前方的燈跟擋風玻璃全都碎了,這裡的機器都是重疊著的,那一撞,將上面的機器直接撞了下來,砸在車頂,車身完全變形,我看著坐在主駕駛裡的傅容庭,驚恐大喊:“傅容庭。”
要開啟鐵門,除了猛力的撞擊別無它法,而這個辦法,除了傅容庭,沒有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