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空酒杯放在飄窗上,緩緩地趴在上面,目光看向窗外的月光,嘴角咧出一絲苦澀:“現在才發現,我徐慧就是個失敗者。”
自古多情總被無情傷,這人生七苦中就有兩大苦是關於情愛的。
愛別離,求不得。
多少人在這六個字上黯然神傷。
今天徐慧就是來向我倒苦水的,這樣的徐慧還真是第一次見,在我面前將自己的狼狽展現,驕傲卸下來。
甚至將她用了什麼辦法才有了萱萱的事都說出來,此時的徐慧心裡沒有設防,是最真實的她。
顧雲生不愛徐慧,肯定是不會碰的,哪怕是進行夫妻義務也不會,可徐慧想要留住顧雲生,除了生孩子這條路,別無他法,但我更加沒想到,徐慧是做的試管。
這讓心比天高的她怎麼能受得了。
當初楊歡開車撞了徐慧,我跟傅容庭雖然將她保釋了出來,但徐慧要追究,楊歡還是隻有坐牢的份,誰讓徐慧的父親是徐建豪,堂堂北城市長呢,這可比有的一個省的省長官職還大,想要楊歡坐牢那真的是輕而易舉的事,楊歡撞人的監控擺在那,徐慧當時受傷,醫院裡鑑定證書,可謂是什麼證據都有。
最後讓徐慧放過楊歡的是顧雲生,當初我跟楊歡都只以為顧雲生是用離婚的事鎮住了徐慧,沒想到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生一個孩子。
徐慧要的是自然受孕,顧雲生最大的退步只能是試管,而這件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如果不是徐慧今天喝醉了,情緒低落,我都不可能知道。
顧雲生跟徐慧的婚姻,利益捆綁,牽扯的可不止是徐顧兩家,這官場上不知多少人在這裡都攪和著,顧雲生能給楊歡如此之多,已經算是極限了,總不可能真為了楊歡一人,徐顧兩家徹底撕破臉面,那樣的話,顧家早晚要被這些官給整垮的,人活著是現實,顧雲生不僅僅是顧雲生他自己,身上肩負的東西太多了。
我什麼也不說,就靜靜地聽著徐慧說她心裡如何如何苦,又如何如何愛顧雲生,必要的時候我會點頭嗯一聲也算是回應她了。
也許在她來之前就喝了不少酒,紅酒後勁上來了,她面頰緋紅的趴在飄窗上,笑著哭著說著,後來眼角滑出了淚,我順手在桌上扯了一張紙巾給她,她擦了擦眼角說:“徐家的人在感情上還真是沒有一個順的,不管是娶的,嫁的,都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利益,這就是作為官。二代的悲哀,想必你也知道,奶奶跟傅家的事,爺爺愛的人並不是奶奶,兩個人卻要這樣過一輩子,我爸呢,其它什麼都好,就一毛病,花心,你看我哥不就遺傳到了這點,不過花心好啊,無情總比多情好,像我,像小剛,都是個傻子,都告訴小剛樓簫死了,讓他在國外好好的找一個,他還是不肯,你說傻不傻。”
徐慧的話讓我心中一驚,盯著徐慧厲聲問:“你剛才說什麼,徐剛知道樓簫去世的訊息?什麼時候的事?是你告訴他的?”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是我告訴他的啊,就過年那會兒,小剛給我打電話問樓簫的情況,我就說了啊,怎麼了這是,我又沒說錯什麼,難道讓小剛就這麼惦記著你妹妹才甘心?你別忘了,他們在一起已經是亂倫了,現在樓簫都死了,你還不許小剛自由幸福啊。”
徐慧後面說了一大堆,我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了,只知道徐剛真是個傻子,心裡明明知道樓簫不在了,卻一直假裝著樓簫還在,還向我問樓簫的各種情況。
在他心裡,或許跟我一樣,都在製造一個假象,因為徐剛,我相信樓簫還在,徐剛因為我的描述,我的相信,他也就當做樓簫還在,只是他們暫時不能見面,只是相隔兩地,短暫的分離而已。
這個傻子。
我們都在自欺欺人。
我看向窗外的明月,樓簫,有一個男人這麼惦記著你,你這一輩子也不算是什麼都沒有。
徐慧在我這裡一直髮酒瘋到十一點,我實在困了,她最後也趴在飄窗上睡著了,我可是扶不動徐慧,而且這麼晚了,我總不好再去叫人將她弄出去,也就給她拿了薄毯,就讓她在沙發上睡了。
我躺上。床休息的時候,傅容庭才給我回了簡訊,傅宛如的情況暫時穩定了,對於生產挪後的事,傅容庭自然沒有意見,所以我們也都決定了,就七月二號這天去醫院。
第二天一醒來,徐慧已經不在房間了,飄窗上就剩一隻空酒杯,沙發上一張摺好的薄毯。
或許徐慧經過一晚上的傾訴想通了不少,第二天給顧雲生打了電話,她打扮了一番出去了,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