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該你了。”
我陪著楊歡進去,楊歡照了四維彩照,醫生是一名四十多歲的女醫生,面容親切,指著圖給楊歡說哪裡是孩子的頭,哪裡是腳,哪裡是手,我在邊上看著,楊歡臉上揚著幸福的笑容,渾身散發著母性光輝。
看著看著,我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一年以前,我也是如此幸福的聽著醫生給我講解哪裡是孩子的頭,哪裡是手是腳。
從一個小豆芽般大小到成型,有胎心,手腳伸張,胎動,每夜折磨的我睡不著覺,到出生,每個過程,十月懷胎,我感受著孩子在肚子裡的每一瞬成長。
我還記得,醫生的話,沈晨南每次都聽的特別認真,看著彩照,臉上那種準爸爸的自豪,對我的疼愛,都快溢位來了。
從辦公室出來,楊歡拿著彩照看不膩,樓簫檢查出來,看見楊歡笑的歡,不陰不陽的說道:“不就懷個孩子,有什麼高興的,給人做情婦,連名分都沒有,再高興,生下來也是私生子。”
我立刻冷喝:“樓簫。”
樓簫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朝楊歡身上潑,楊歡臉上的笑意瞬間就僵硬了,雖然知道樓簫沒有惡意,可話實在難聽刺耳。
我擔心的去看楊歡,只見她臉色一收,不鹹不淡的反擊道:“就算是私生子,也總比你懷個孩子連孩子爹是誰都不知道的好。”
楊歡指的是樓簫被輪那次,樓簫後來懷了,是我帶著她去打掉的。
一聽這話,樓簫不幹了:“楊歡,你再說一句試試。”
“你敢說,我為什麼不敢,我生私生子那好歹我只跟了一個男人,你看看你,都不知道有過多少男人了,我做情婦也比你連雞都不如強。”
樓簫說不過,挽起袖子就要跟楊歡幹架:“我跟你拼了。”
兩人彼此揭了最痛的傷疤,雖然樓簫是我妹妹,但她確實嘴欠,我拉開樓簫,冷厲道:“樓簫,你沒看著楊歡還懷著孩子。”
樓簫不甘心:“姐,到底誰是你的妹妹,你幫這個女人也不幫我。”
“誰讓你嘴欠,出去攔車去。”
樓簫心不甘情不願出去攔車,我扶著楊歡走在後面:“楊歡,樓簫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楊歡無所謂的笑道:“沒事,我才不跟她置氣,只是樓簫這個人不容易收心,你這個做姐姐的管不了一輩子,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現在樓簫安分了兩天,可我不知道哪天她又偷偷走了,我防不住,管不住。
想到剛才樓簫的檢查報告,我心裡一陣擔憂:“如果她不自己醒悟,我拿她也沒什麼辦法。”
俗話說,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樓簫就是在裝睡,自我放棄,我能做的,有限。
扶著楊歡走出醫院,看見一輛白色的卡宴停在路邊,樓簫已經不用叫車了,從卡宴車上下來一位風神卓然的男人,此人正是顧雲生。
一件白色的針織衫,外面套著灰色英倫風的風衣,一條休閒西褲,黑色錚亮的皮鞋,脖子一條灰色圍巾。
鳳眸似潺潺春水,溫潤的如沐春風,薄唇時若有似無的勾著,像是隨時對人微笑,明明是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卻跟傅容庭一樣,心都是冷的。
這還是顧雲生第一次來接楊歡,當顧雲生走過來的時候,我看見從楊歡眼裡流露出喜悅,心裡不由的感慨,當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到極致時,對於最簡單的要求都變得奢侈,輕易感動。
我不知道楊歡最後是否真能如她所說,生了孩子之後瀟灑轉身離開,我只知道,楊歡她要的不多,而顧雲生卻連這點,也無法給予。
我將楊歡交給顧雲生,說:“楊歡交給你,我跟樓簫就先走了。”
顧雲生莞爾:“謝謝你陪歡歡來醫院。”
歡歡,叫的多親切,從顧雲生嘴裡如此自然的叫出這個名字,可他心底又真拿楊歡當一回事嗎?
或許真如楊歡所說,顧雲生只是想讓楊歡給他生個兒子,因為聽說顧雲生的老婆,不願意生。
我笑而不語,帶著樓簫攔了一輛車去商場,先在商場裡找了家餐館吃飯,因為沒事做,不到我上班的時間就去了店裡面,今天店裡面有一位員工輪休,比較忙一點,我讓樓簫依然去後面休息,開始忙了起來。
快到下班的時候,店裡面也不怎麼忙了,員工們也開始清點今天賣了什麼,我見張曉沒像以往一到下班時間就特別興奮,反而有些悶悶不樂,我一面整理今天的賬單,隨口問她:“怎麼了,跟男朋友吵架了?”
“沒有。”張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