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咳嗽著艱難地從衝過來的秦澤榕抬手,想說什麼,卻難成完整的一句:“上……上校,替我向我爸說……他的兒……兒子不是廢物。”
“別說話了,你要有什麼話,等好了,你親口對你爸說。”秦澤榕抱著小王上直升飛機,並怒紅著眸子對張震喊了一聲:“把利息給我拿回來。”
張震會意,送走受傷的兄弟,張震眸子裡染上殺意。
這群人若是被帶上軍事法庭,槍決是必須的,但那樣不過癮,太便宜了他們。
既然有人要做初一,那他們就敢做十五。
秦老爺子與指揮部的人站在螢幕面前將沼澤地發生的事都看在眼裡,一群人都傻眼的看著張震帶人絕地反撲。
指揮部部長屁股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小王可是王書。記唯一的兒子,若是出事了,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啊。”
有人說:“秦上將,秦上校讓手底下的人擅自開槍,這是違背紀律的啊。”
老爺子渾濁的眸光凌厲的看了眼說話的人,忽然重重跺了跺柺杖:“擅自開槍,今天我若是來晚了,老秦家就要斷根了,難道讓我的孫兒站著讓人開槍?你們若是不想惹事,就把這段影片給刪了,一切後果,我秦天雄承擔。”
丟下這句話,老爺子杵著柺杖離開,留下一群呆如木雞的人。
秦家沉寂了太多年,就算秦老爺子還有著上將軍銜,秦澤榕有上校軍銜,但大多數人都只把秦家當一隻病老虎,可他們忘記了,病老虎也是老虎,更何況上次事件之後,秦家已經不一樣了。
這隻老虎,徹底站起來了。
沈可妍跟著秦澤榕進了軍區醫院,小王與兩名受傷的兄弟都被送進了手術室,望著手術室的門,再看著渾身是血的自己,沈可妍只覺得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可怕的夢。
渾身冷的可怕。
秦澤榕上來將她摟在懷裡,在她髮絲上落下一吻,溫聲安撫:“別擔心,會沒事的。”
“我真的只是隨口說的,我沒讓他給我擋槍,我寧願躺在裡面的是我自己。”沈可妍手哆嗦著,頭埋在秦澤榕寬厚的胸膛,兩人身上都是不少泥濘跟鮮血,欠人什麼,都別欠了命,因為除了以命抵命,無法償還。
秦澤榕輕拍著沈可妍的背,嘴裡一直說著會沒事的,他聽著從胸膛裡傳出來的低泣聲,感受著胸膛的溼潤,心也是難受,但說自私一點,幸好她沒事,否則的話,他真不知道會怎樣。
兩人在手術室外等了大概十幾分鍾,就有醫生出來說,被打中腿的兩人,其中一人必須截肢,否則性命難保。
截肢,這對於一個男人,一名軍人,那就是毀滅性的打擊,可在腿與性命之間,肯定是選擇命。
一個壞訊息出來讓兩人心情更為沉重,甚至有些怕問醫生裡面的情況,但又期待著。
時間又過去一個小時,醫生從裡面出來,宣佈小王死亡。
聞言,沈可妍腳下一軟,倒在秦澤榕的懷裡,淚流不止。
而匆匆趕來的王書。記聽到這話,哀慟大喊了一聲:“兒子……”一口氣沒上來直接當場暈了過去。
頓時,人仰馬翻。
此次的軍事演習是有史以來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次,上面立即開了緊急會議,秦老爺子知道自己孫兒安全,也就沒急著過來看情況,先去參加了會議。
偌大的會議室裡坐著的都是高階軍官,每個都是舉足輕重的人,平時都威嚴得很,跺跺腳,北城也是要顛一顛的,但此刻,大家都坐著沒吭聲,面上一片凝重,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至少沉寂了有五分鐘,最後一位上將才開口,談論著軍事演習發生的事,上將讓人將錄影都給調出來,指揮部部長冷汗涔涔的瞄向秦老爺子。
秦老爺子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字也沒說,今天,他是來要一個交代的。
指揮部部長頂著來自各位上將或中將威厲的眼神道:“沼澤地那一片原本就是沒有派人過去,也沒納入此次演習的地界,所以沒有錄影。”
有看秦家笑話的人說:“既然沒人派人過去,那秦上校就是擅自行動,如今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這個責任,秦上將,你說該由誰來擔?”
秦老爺子冷哼一聲,目光看向說話的人:“蔡上將,小澤是不是擅自行動,稍後自有定論,人還沒死完,還有活著的嘴,就由不得一個從未參加過軍事演習的外行人來定論。”
“你……”
身居高位,卻從來沒有參加過軍事演習,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