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生無法忘記的夜,充滿血腥,被恐懼包圍,跟著沈晨北逃命,只要慢一點,我們就成為別人刀下的亡魂,這一點不假,在此之前,我會覺得這完全不可能出現在我生活中的事,卻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一切就跟演電影似的,太不真實,太過玄幻了,如若我的鼻尖沒有濃的散不開的血腥味,我會當這一切真是夢。
沈晨北受傷,根本就跑不過他們,眼看著被他們追上來了,我抓著沈晨北,害怕的問:“沈晨北,怎麼辦啊。”
我被嚇哭了,真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驚心動魄。
沈晨北無法回答我,他握著槍的手因為手臂的疼痛在發抖,結實的手臂上,有一條十厘米長的口子,血不斷地湧出來,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傅容庭跟沈晨北都過上了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
在奔跑中,他瞟了一眼向我們衝來的十幾人,他驟然甩開我,聲音冰冷如鐵:“樓笙,你先跑,我待會來找你。”
我被甩的一個趔趄,站穩後吼道:“沈晨北,你當我傻子嗎?留你下來,哪裡還有命啊。”
我不可能留下沈晨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可是要命的階段,在倉庫大火裡,沈晨北差點為我喪命,此刻,我怎麼能丟下他。
我拽著沈晨北跑,那些人追上來,殺氣騰騰,無人的街道上,一輛黑色轎車忽然停在我們的面前,在那些人追上來之前,我聽到了李曼青的聲音。
“沈晨北,樓笙,快上車。”
看到李曼青,心底燃起了希望,我扶著沈晨北趕緊上車,在那些人追上來之前,我關上車門,車子未發動之前,砰地一聲,耳邊嘩啦嘩啦全是碎玻璃的聲音,車玻璃被追上來的人一刀砍碎了,玻璃渣子一大半都濺在了我的身上,劃破了面板,血珠子冒了出來。
耳邊接著幾道砰砰的刀砍在車身的聲音,彷彿每一刀都要將車子給報廢了,彷彿這車身就是沈晨北跟我,他們要將我們砍死在這。
顧不了疼痛,他們每砍一下,心也跟著一跳,李曼青瞄了一眼身後的我們,咬了咬牙,立馬發動了車子,在車子啟動的時候,我瞥了眼窗外,急速的車窗外,那些舉著刀的人在身後追,人群中,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姚天明。
剛剛在後面追殺我們的,是姚天明,被我救了的毒蛇。
沈晨北躺在車座椅上已經昏迷了過去,座椅下面,滴著鮮血,是從他身上流下來的。
蘇姍曾說,我會因為我的心軟而後悔的,此刻,我真後悔救了姚天明,不然沈晨北也不會傷痕累累。
危險已經沒有了,那些明晃晃的刀,窮兇極惡的人臉,讓人肝顫的憤恨聲都沒有了,我四肢一陣發軟,止不住的顫抖,是害怕。
“樓笙,你先替沈晨北將傷口給綁一下,止住血。”李曼青一邊開車,一邊將一卷紗布扔給我。
我從恐懼中被拽回來,剛才一路跑,也沒仔細檢視沈晨北的傷口,此刻一看,才知道什麼叫觸目驚心,身上大大小小被刀砍的傷,可不比上次姚天明的輕。
有了上次處理傷口的經驗,我怕弄疼沈晨北,每一次動作都很輕,看著不斷湧出的血,手裡的紗布根本就止不住,我急的掉眼淚,我在心底祈禱著血別流了,別流了,希望上天對沈晨北仁慈一點。
李曼青沒有將車子開去醫院,而是開去了郊外,開進了一座過於華麗的別墅,車子停下來後,裡面很快湧出了一群人,將沈晨北帶走了。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李曼青隨著那一群人走了,這跟宮殿似的房子,我連路都找不到,如果不是手上跟身上的血還是溫熱的,提醒著我剛才真真實實發生了什麼,我真會以為這是在做夢。
在逃跑的時候,手提包不知道掉在哪裡了,我無法給傅容庭電話,此刻我也沒有時間去想傅容庭沒找到我會怎麼樣,只知道,沈晨北現在很危險。
我想去找沈晨北,這一動,才發現自己也是遍體鱗傷,有些碎玻璃還鑲在肉裡面,咬了咬牙,也顧不了這麼多,朝著李曼青他們離開的方向去。
忍痛走到一半時,李曼青倒了回來,見我手臂跟大腿上都是血,趕緊過來:“先將傷口處理一下,否則會感染的。”
“沈晨北怎麼樣了?”再次見面後,沈晨北跟李曼青變了許多,他們怎麼捲入了這樣的事情之中,為什麼姚天明要沈晨北的命?
“醫生已經在給他做手術了,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沈晨北這個人命大著,不會這麼輕易出事的。”她在說這話的時候,眼角明顯閃爍著零星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