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庭面色凝重點頭:“嗯,是蠟人,我已經看過酒店裡的監控錄影,也已經透過監控找到了送東西來的那人,他說是別人給了他錢讓送過來的,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透過對方的描述,大概能判斷出對方應該就是楚天逸,或者……”
“或者是蘇姍對不對?”我急說:“不管那個是不是蠟人,傅容庭,現在他們能將一具蠟人送回來,那下次呢?他們如此做,就證明孩子真在他們手裡,傅容庭,你把孩子帶回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我們的兒子,他在楚天逸的手裡面,楚天逸肯定會傷害他的,小臻只是一個孩子,一個連話都還不會說的孩子啊,他不該捲入這場恩怨中來。”
是不是,我不夠狠,所以才保護不了我的家人?
我不是想逼傅容庭,今晚帶給我的恐懼,太過真實,哪怕傅容庭跟我說那是個蠟人,也削減不了心中的恐懼。
我怕下次,他們送來的就是真人了。
他目光幽遠而隱痛地看著我,囁喏著唇角,從他遲疑的眼神中,我感到絕望,一年了,要是他能找到孩子,早就找回來了。
這次他沒再承諾我,在即將天亮,我快要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中聽見他給人打電話,我不知道對方是誰,只是隱隱中聽到傅容庭說了兩個字:“成交。”
楊歡第二天來找了我,寬慰我,連成傑也來了,聽著他們寬慰而憤憤不平的話,我麻木著,失落著,憤恨著。
他們離開之後,我立馬讓琳達給我聯絡蘇姍,既然蠟人有可能是蘇姍送過來的,那這次,我絕不會再心軟了。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找到我的孩子。
自那通電話後,傅容庭很少回來,我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或許他也是在找孩子吧,我沒過問,不想跟他將孩子的事攤到明面上來說,那觸碰的是兩道傷痕。
接下來幾天我都在等琳達的訊息,之前在影樓見過蘇姍之後,我也有點打消再見蘇姍的念頭,也沒讓琳達再查,覺得可能沒什麼必要了,可這次,我非見不可了。
琳達很快查到蘇姍的地址跟聯絡方式。
聯絡到蘇姍之後,她並不訝異我找上她,反而在電話裡笑著讓我去梨園。
梨園也算是自己的地盤,約在梨園,我心裡的擔心也少了些。
在聯絡蘇姍之前,傅容庭給了我一通電話,告訴我他這幾天要出差,不會回來了,讓我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也沒多想,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去見蘇姍,去找孩子。
出門的時候,我瞥見果盤裡的水果刀,想也沒想的將其裝進衣服口袋裡。
蘇姍約見的不是梨園任何一層的包廂,而是頂樓,傅容庭那間辦公室門口。
我甚為好奇,因為心切,我比蘇姍早來,站在欄杆處,看著中庭那凋零的櫻花樹,蘇姍之前在影樓的話莫名其妙的鑽進腦海裡。
櫻花凋零,有人該回來了。
是誰?
這梨園成立已經九年了,蘇姍那天卻說出了七年這個時間,我實在不懂。
這一層幾乎沒人上來,當聽到身後的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發出突兀的聲音時,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蘇姍。
“這櫻花樹美嗎?”
蘇姍走到我身側,語氣很冷,一點也沒有從前的嬌媚跟得意,就連表情也沒有一絲,除了轉動的眸子,其它地方都彷彿僵硬了般。
而僵硬的地方,有不少淤痕,眼角,嘴角,鼻子,下頜,都是淤青,脖子一處傷痕最為觸目驚心,因為那是人用牙齒生生給咬的,牙齒印還在上面,看傷口,就差點沒將肉給咬了下來。
我心中一驚,除了當年她綁架我後傅容庭將她關進香山別墅時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滿身是傷,可再沒從她身上見過傷,有楚天逸護著的她,又怎麼會傷痕累累。
蘇姍將我臉上的驚訝收入眼底,因為疼痛,她面部的表情都刻意收斂了,剩下的只是一片冷漠。
“你很驚訝我會變成這樣?還是說,你很幸災樂禍?”
兩者皆有吧,看到這樣的蘇姍,確實驚訝又幸災樂禍。
我問出心中疑惑:“你的傷,怎麼來的?”
楚天逸這麼疼愛她,應該不會如此變態的傷害她。
可我想錯了,有一種愛,就是變態。
蘇姍冷笑著說:“還能是誰,不過也習慣了,有所獲得就有所付出,只是這個世界上,我再也找不到那個能為我付出生命的男人了。”
蘇姍眼神淒涼而懷念地看向櫻花樹,她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