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明黃俊衣,耀著陽光,顯得十分出採,只是一張臉是帶著薄怒的,直視著夏女。
他的馬上,共騎的,竟然是平北王妃,只見她一身嫩綠披肩雙邊透花的長裙,臉微垂在毓旭肩上,看不清面容。
可是此情此景看來,是何等地暖昧。
郎情妾意,盡顯無疑,倒不知道,他們二人何時走在了一處了。不是去狩獵嗎?原來,狩的,竟是這獵啊?!
當真想不到,只不過是一天的功夫,便已經讓兩人親密至此。同騎一駒,還相互依偎。
想來,就算毓旭當真是為了陰謀而縱著平北王,可是對這個表面楚楚動人,又跳一身絕美舞姿的平北王妃,他卻是真心喜歡的吧?
就見平北王妃微微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而後似受了什麼一驚,整個人唉呀一聲又躲進了毓旭懷中。
而且還小聲似地抽泣了起來。
夏女心中不得不笑,卻也開始覺得有點不對禁了,這個平北王妃,這樣的舉動,實是是太奇怪了!
就算她確實是受了驚嚇,那也不可能看到她反而好像一個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唉呀一聲嚇。
她只是靜靜地站著,等著他們慢慢地靠近。
雖然沒有轉頭,可是,她仍能感覺到,小九投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許別的侍衛也有這樣的目光。
可是別人的目光她並不在意,畢竟長年以來,她所受到的奇怪目光,已經太多了,她早已經學會了如何用一種平淡的方法去面對,而不受到傷害。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小九的目光,她卻無法做到感而無覺。她知道,小九一定是極憤怒的,極不平的,為她憤怒,為她不平。
可是,她越是如此,她越是內心難得到平靜,其實,她尚可以做到從容以待的,可是小九在旁邊,卻讓她無法做到從容以對。
心中的感覺,連自己也道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只是覺得很難受很難受,有一種深深的壓抑直逼心頭。
她突然覺得在此時她不能太過沉默忍讓,若不然的話,小九看不過眼,以他那易怒的情緒,說不定會站出來保護她。
她不想因此而害了他。
輕輕轉頭向他看去,就見他的臉上是一片陰鬱,陰黑著一張臉,那雙目光,此時正滿含憤意地盯著那平北王妃與毓旭的方向看去。
夏女急在心中,就怕他一時衝動,可是想暗示,卻又不敢,只怕這個時候一個眼神也是別人的注意點,讓人以為有個什麼,那時候更是麻煩。
無奈之下,只好盯著毓旭騎著馬慢慢踱到了她的前面。
那雙眼直逼向夏女,微低的頭衝著夏女一怒瞪:“皇后這手是怎麼回事?”
夏女一抬手,那是給剛剛那灰狼給抓傷的,雖然不是十分嚴重,但是血流出來,未及時清理,便染了一片血跡,看起來倒顯得十分刺目。
可是,她卻聽不出毓旭口中的半點兒關心之意,只是覺得,他的語氣,帶著的,是一咱質問的情緒。
彷彿,她的手,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而受傷的。
但是她儘管知道他的質問,可是他是皇帝,他不能不回答他的話。
於是淡淡而平靜地道:“剛剛臣妾與侍衛走散,在林中迷了路,走至林的深處,遇見了一隻大灰狼,這是與大灰狼搏鬥時留下的。”
她說得平靜而冷漠,這件事,本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可是,從她口中,卻聽不出半分危險,似乎是一件極其正常的事情一樣。
她不想如何渲染當時的危險,但凡毓旭有一絲絲關心她的話,必是能夠想象得出她當時的危險與無依,可若他對她沒有關心,沒有情感的話,那麼,她渲染得再是驚心動魄,他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只見毓旭微揚了嘴角,帶著一抹冷笑:“與大灰狼搏鬥?!”
那裡面明顯的恥笑,是輕而易舉就聽得出來的。
夏女卻仍是一臉平淡,她不知道那平北王妃究竟對他說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對她是何想法。
不過她並不在乎,有些時候,有些人,不值得她去在乎。
這一刻,她是如此想的。
一個人,在脆弱的時候,也許別人的一個輕輕的安慰,會讓她一輩子都記得,可是一個原原該給予她安慰的人卻連一絲絲安慰的表情也沒有的時候。她是會記恨一輩子的。
特別是女子!
她不恨他,可是心底那原對他心存的一點點好感卻在此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