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父無母,怎樣都好,反正一輩子都是寄人籬下的生活,前20年給四爺添麻煩,後面的幾十年,若能遇到疼惜我的,是我的福分,若遇不到,也是我的命,我認了便是。”
深深把手,從佟媽媽懷裡抽出來,面子上已經看不出情緒來了,捏著被頭,輕輕的往被窩裡躺。
“佟媽媽,你出去吧,牛奶我真的不愛喝,別再端來了,瞧見了就泛嘔。”
佟媽媽站在床邊好一陣子。
深深翻了身,側向另一面,用被子矇住自己,就那麼小小的一團,可就看的,那麼可憐兮兮的。
佟媽媽沒再安慰,輕巧的端起托盤,熄了深深床邊的燈,壁邊那盞幽藍色的睡燈,卻是暖暖的、靜靜的。
而後退了出去,輕輕闔上了深深的房門。
……
來到四爺房門口,瞧見門縫裡的光,也是深知,四爺今晚,也是個不眠夜了。
許多話,她這個下人,實在也不好多說。雖說這兩人,是比親生骨肉還要親的,可也到底,是個禁忌。總歸,四爺是個男人,深深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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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君子之澤,潤物無聲28
||許多事,都得有個限度。
思及此,佟媽媽悄悄走過了,四爺的房。
整條走廊,幽寂無聲的,卻是隔著幾堵牆壁,都有失眠的人,望著窗外的月色。
……
第二天晨起,太陽已經露出了光芒,萬里無雲的,天氣特別好。
深深從被筒裡,暈乎乎的爬起來,真沒見過,像她這般濃密烏黑的頭髮,泡發的海藻似的,鋪了一床。
她順了順發,發現手心起了油,於是套上拖鞋,下了地,沙沙的走出了房間,去佟媽媽房間尋人。
走廊上,路過了四爺的房,雖然那扇房門,緊緊閉著,可深深心裡,是牴觸的很。
她將頭,一個勁兒低下,就彷彿四爺,就在眼前站著似的,那雙幽邃的眼睛盯著她,又來開口罵她,讓她很是氣怒。
到佟媽媽房門口,深深抬起手臂,睡衣的大袖口,順著柔滑的肌膚,滑了下去,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腕子上套著一隻,四爺給她的玉鐲子,那玉色,水秀水秀的。
叩過了門,深深輕輕喚道:“佟媽媽,我這頭髮油了,您幫我洗洗乾淨吧。”
佟媽媽披著衣服拉開了門,一見深深衣著單薄,就給她,拉進屋子裡去了。
“做什麼要這樣膽大包天的!你上回生病,瞧給四爺罵的!這次再給染了風寒,有的收拾你。”
佟媽媽說著,就也眼疾手快的,把深深塞被筒裡去了。
深深焐著,團在床頭,眼睛笑的彎彎,道:“暖烘烘的,早知道就來佟媽媽這裡過冬啦。”
佟媽媽愛憐的橫了深深一眼,問道:“那你做什麼想這麼早嫁人?佟媽媽的被窩不暖和嗎?”
又提到這回事兒,深深抿著唇,低下了頭。
佟媽媽瞧見她那副裝死的模樣,就也不去說她了,把頭髮攏了攏,去深深房間,拿她的衣服。
取了幾件小衣,掛在臂彎裡,帶上深深房門,就朝著自己房間回去,可是不曾想到,四爺,竟然在裡面。
……
四爺也是剛起,貼身衣裳外,套著咖啡色睡袍,坐在床邊,彎著腰,拉著深深的小手,輕輕的講著話呢。
深深靠著床頭,一副冷漠以對的冰美人模樣,海藻般濃密烏黑的長髮,幾乎遮掉了一半的臉頰,彆著,總是不去看四爺。
瞧見這一幕,佟媽媽也就知道了,於是乎,悄悄的朝著走廊,又退後了好幾步。
房裡,四爺正在和小姐說話。
房門敞開的,又是個鳥蟲都不叫的清晨,若有人敘話,是能聽去一些的。
佟媽媽就也聽見了,四爺不要臉面,哄著誘著討好著,賠禮道歉的話。
“跟四爺講,要怎樣兒,才肯原諒四爺這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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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君子之澤,潤物無聲29
||小姐是哼了一聲,卻未作回答。
四爺又溫柔的道:“你這樣子,是不要四爺了麼?”
總是不見小姐回答的。
四爺嘆了嘆,終究是疼惜多過了無奈,開口道:“你這折磨人的丫頭,給四爺使性子,給四爺甩臉子,知道四爺離不開你,所以膽子越養越肥,吃透了四爺,可是?”
小姐輕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