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也不算植物人吧,這種情況醒不來的也多了去的。有些人病情一直復發,直接這樣拖到死也說不一定。”
“咦……那,她兒子不是很可憐。”
“可憐啥,這麼小什麼都不知道,她老公估計才要被折磨慘。”一個護士湊近了說:“我啊,好幾次值班的時候,都看見他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一直看著他老婆,一動不動,也不開燈,跟鬼似的,我從門外面的玻璃窗看去,嚇死人了。”
另外一二護士顫巍巍的舉手:“我前晚上值班,還看見他摟著他老婆睡呢……你們想想啊,蘇窈現在不就是一具有溫度的屍體嗎?那種幽幽的黑夜,一個男人抱著個宛如屍體的女人……”她說著,做了個餓虎撲食的動作,有膽子小的被嚇得尖叫。
“去你的,別亂說話,今兒我跟的手術手剛死了個人,那血直接跟噴泉似的濺在我臉上,我心裡正��幕拍亍T偎盜耍�酥覆歡ㄊ喬檣釧坪#�退閼媸歉鏊廊耍�材鼙У孟氯ァ!�
“什麼情深似海,你們看見那天他回來的時候跟來的一個女人嗎?就是很高頭,但髮油油的那個,聽說是陸東庭前女友,他老婆出事的時候,他正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呢。”
☆、290。她怎麼可能不想醒來呢,寶寶這麼小,她捨不得的
290。她怎麼可能不想醒來呢,寶寶這麼小,她捨不得的
眾人一陣唏噓。
又有人補充,“我表姐呀,在CBD上班,我表姐夫又是公司高層,傳來傳去就傳出了那麼點小道訊息,說陸東庭和蘇窈之間很複雜的,牽扯著各種利益糾葛,之前傳陸東庭和蘇窈感情不和各自外遇,蘇窈居心叵測什麼的好像都是有跡可循。最重要的,有人說,蘇窈那天跟陸翰白在一架飛機上,是因為兩人搞上了……”
那名護士,目光耐人尋味地鬥了鬥手指,“陸東庭被綠啦!”
其餘人將信將疑,倒是有人感慨說:“不過,陸家的,三個人都住在醫院,一個老弱身殘,一個神智不清,一個意識全無,這都是什麼運氣啊……”
“不過,陸翰白傷勢更重都能睜眼,有意識了,蘇窈怎麼還不醒呢?”
“誰知道呢……”
幾人正進行著飯點討論,有病房按鈴,同事們四散開去,護士站只留了三個人,實習護士和護士長還在那兒坐著。
過了好半會兒,突然傳來小孩兒撕心裂肺的哭聲,穿透了走廊,聽起來真是委屈巴巴。
————————
陸東庭抱著陸希承推開病房門,裡面一張大床,周圍圍繞著各種醫用儀器,窗外一片漆黑,城市的燈火闌珊被住院樓前的小公園阻隔在不遠之外。
陸東庭遙望了一下遠處廣告牌的燈光,這才看向她,可今天依舊是昨天的重複,蘇窈靜靜躺在病床上,沒有絲毫的生氣。
整個房間裡,只能聽見醫用儀器傳來些微的聲響,讓病房不至於安靜到死寂。
床頭一盞白色的壁燈開著,襯得她的臉蒼色如紙。
陸東庭目光像是被釘在了她身上,站在關上的門前,半天沒動作。
陸希承趴在他肩頭,小嘴張開咿咿呀呀不知說著哪國語在逗弄他的新玩具,軟軟的呼吸打在陸東庭頸畔。
暖暖的氣息才令他回過神,伸手拍開了病房的燈控開關。
他將聖誕老人陸寶寶放在蘇窈旁邊的床頭坐著,把玩具放在他面前,讓他自己玩。
自己則坐在旁邊拿出藥給她擦。
蘇窈額頭上的傷已經好全,長出了粉嫩的新肉,這抹粉在過分蒼白的臉上,顯得尤為突出。
陸東庭手指在她額頭上打圈。
清雋的五官,瘦削的面龐,深邃眼窩下那雙黑沉的眸子,變得更加銳利。
姚現在背後評價過他,目光所過之處,絲毫不近人情。
而此刻,他看著她,清濯平靜的目光下只有無盡的溫柔和眷念,薄唇緊抿,動作也像動作一般小心。
微帶薄繭的大掌順著她臉頰輪廓的柔順弧度下滑,拇指指腹劃過她的舊傷,眷念著她每一寸肌膚,還好,是有溫度的。
她這人怕痛,以前切菜割了手指都要叫半天,也不知道痛哭了沒有。
她性子也挺能忍,也不知道為了不露怯,心裡咬牙承受著疼痛的時候有多難受。
她有些臭美,愛漂亮,額頭上幾個疤痕,剪個劉海遮一遮還是能藏住,但是他知道她心裡肯定會介意,還好這藥能祛疤。
從結痂之後他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