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腦袋,明知故問:“你是誰?”
池東宇蹲下,“我叫池東宇,是個飛行員,開飛機飛來飛去的那種,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你好,小美女。”
知知揚起臉很天真的問:“姐姐,你的男朋友不是展叔叔嗎?”
夏雨很尷尬,“知知你瞎說什麼,洗手吃飯。”
吃飯的時候夏臨川問:“封平怎麼沒回來?”
夏雨低著頭沒說話,夏臨川這才意識到不能當著池東宇的面兒過多的提展封平,而池東宇也小聲問夏雨:“你師叔要來?”
知知搶著回到:“展叔叔住在這裡的,小九姐姐給我電話,我要給他打電話。”
夏雨把手機給了知知,知知想給他報信,找了個離著他們遠一點的地方打電話。
過了一會兒,知知跑回來還手機,神色凝重,“展叔叔不能回來吃飯了,他還在手術。”
這頓飯,大家吃的都很沉默,飯後,池東宇說了一會兒話就回去了,夏雨出去送他,分別的時候他摸摸她的頭髮,然後上車。
都晚上??點了,展封平還是沒回來,夏雨的手幾次按了他的號碼又結束通話。
快??點了,夏雨聽到隔壁有動靜,她披著衣服出去看,展封平搖搖晃晃的站在門口。
她去扶他,低聲埋怨他,“你喝了多少酒?還開車,你是不是嫌命長呀?”
展封平跌進屋子裡,他打著酒嗝眼睛通紅,“命,命是什麼,我就是嫌命長你能怎麼樣?”
夏雨氣的轉身就走,“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夏小九!”展封平喝住她,啞的聲音裡有絲沉痛的意味,“不是你的飛行員來吃餃子嗎?我他媽的晚點回來省的給他添堵,不打擾你們的甜蜜時光,我有錯嗎?”
夏雨眼睛裡有淚光,她咬咬牙,回頭對他說:“你這是在讓誰不舒服?”
“我讓誰不舒服,哼,我讓我自己不舒服,小九,我好累。”展封平搖搖晃晃的往床上撲,要不是夏雨拽了他一把,估計就砸在地上。
氣歸氣,夏雨真狠不下心不管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心情不好,咬著唇給他脫了鞋子和外套,又搭上被子剛想走,忽然被他拽住了手,只聽他喃喃的說:“小九,我難過,我沒用,我太難過了,怎麼就死了呢?”
夏雨不知道他說什麼,也無從安慰,他的手很涼,掌心和手指間都有拿手術刀磨下的繭子,夏雨掙扎不開就讓他握著,誰知道他得寸進尺,猛地一拉就把夏雨拉上床,然後把頭靠在她懷裡……
夏雨忍著沒動,他這是借酒裝瘋賺便宜。
手捏起拳頭,她咬著牙說:“展封平,起來,不要怪我我不客氣。”
“小九,求你了,讓我靠一會兒。”
他的聲音疲憊沙啞,透著無奈和蒼涼,聽了他的話夏雨竟然下不去手。
他的頭使勁兒往她柔軟的地方鑽,隔著薄薄的?恤,她能感覺到自己胸脯的位置熱熱的,他在哭嗎?
忽然,展封平的手機響了,她幫他拿過來,一看是同科室的同事,讓他接他似乎睡著了不動也不動,她只好接起來。
“展醫生,到家了嗎?”
夏雨尷尬的說:“他到家了,睡著了,謝謝您。”
對方一愣,隨即好像明白過來,”你是展醫生的女朋友吧,你好好安慰安慰他,今天下午他做了一例手術,病人是個??歲的小夥子,術前孩子還和展醫生開玩笑說好了要和他比賽打籃球,可手術失敗了,那孩子再也沒醒來,孩子的父母跪在醫院的走廊上讓展醫生救救他們的孩子最後還罵了,展醫生很難受,去喝了很多酒還一定要開車回家,我們醫生也是人不是神仙,你勸勸他別想不開。”
夏雨心情沉重,她說了聲謝謝,結束通話電話後就看懷裡的展封平。
她認識的展封平是個很付責任的醫生,他對病患從來都是一視同仁,他最開心的事情就是生病的人從他這裡開心的離開,感謝的話都不用說,只要他們能夠在他的手裡重獲健康。
但就算是藝術再高明的醫生也會面對死亡,他們也不是百病包治,有時候,他們依然戰勝不了死神。
夏雨的手插在他的鬢髮裡,果然那有又熱又溼,是他哭了。
“展醫生,你已經很好了,不要太苛責自己。”夏雨小聲安慰他,她知道他在聽。
他的手按住了她壓在他頭髮上的手,一根根指頭搓摩,“小九,我沒用,你知道那孩子對我報以多大的希望嗎?我也跟他保證能好,可我他媽的就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