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模糊,“不,他一定還在,他不會這樣不告一聲就走的。他只是失蹤了而已,對,他只是失蹤了。”
老爺子望著我眼也紅了,若溪站在一旁早哭成了淚人,而我的雙眼卻變的乾澀起來,被子底下我雙手緊攥成拳,手指甲深深的陷在手心裡,心口像被人一刀刺穿,痛的我整個人都麻木了。
********
兩個月後。
我站在出事的那座橋上,被車子撞破的護攔已修整好了,但那塊新漆看的尤為刺眼。我站在護攔邊,望著腳底墨綠的海水拍打著海浪,冰冷而無情。
兩月前,也就是鄒子琛出事那天,我雙腿突然癱了,無法動彈,醫生說我症狀有點像中風,但又不是中風,反正他沒見過像我這樣的病症,也說不清。那幾天我幾乎沒有閤眼,恨不能裝上翅膀飛過來,可我雙腿不能動,就像被折翼的鳥兒,只能在原地哀鳴。
那段時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心焦的能把心臟焚燒掉。
隨後,網上、報紙上都是有關鄒子琛出事的報導,恆遠股票因此一跌再跌,集團上下人心惶惶,而我跟個廢人似的躺在床上,什麼也做不了。好在,有葉啟良在,公司在他的支撐下沒出大亂子。
那段時間,不管外面怎麼傳,我都不信,他是鄒子琛,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沒了呢,十三年前,那麼慘烈的車禍都沒能要了他的命,這次他也不可能有事。只要一日沒有找著他的屍體,我就不會放棄。
我堅信著,可堅信的意念,隨著時間的流失,也會變的脆弱。
那一日,我按醫生的囑咐,給自己雙腿按摩,我必須讓自己儘快站起來。我雙手按著腿,腦海便浮現出鄒子琛給我按腳時的樣子,他總是那樣專注認真,按的時候偶爾會抬眸看我一眼,眼底總是含著柔柔的光茫……一切似乎就在昨天,可現在……我卻不知道他在哪裡?
那天我用力的按著雙腿,我恨它,恨它在我最需要它的時候,它這般沒用,我真的好恨。我按著按著變成捶打,隨之痛哭出聲。
那是鄒子琛出事後,我第一次暴發,之前我一直隱忍著甚至都不讓自己哭。那天我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無助而悲涼,心頭被恐懼一絲絲的佔據……我想我快堅持不住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鄒子琛還是沒有訊息,如果他真的沒事,怎麼可能不回來看我呢?
我想,他是真的不要我了……他怎麼可以不要我呢。我們說好的,以後要好好的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的,他怎麼可以這樣欺騙我呢。他就算要走,也應該把我一塊帶走,怎麼可以把我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這裡。
沒了他的世界,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讓我怨恨的是,老天為什麼要那一刻奪走了我的行走能力。
當時我憤恨的拿起床頭的水杯砸向自己的腿。而我的腿竟意外的有了知覺,像是被水杯砸醒了一樣,會疼。
林嫂因此喜極而泣。
腿雖然恢復了知覺,但還是軟而無力,醫生說,只要恢復了知覺那遲早會康復起來,讓我每天起來多活動活動。
一個月前,小劉回了北京。
出事後,我多次想跟小劉聯絡,可他因傷太重,一直昏迷不醒,留在海南養傷,所以我一直沒能跟他通上話。
小劉的傷還沒完全好,額上沙布還沒拆,腿上還打著石膏,整個人瘦了很多,臉上還多了兩道疤。看到他我有點激動,我一直認為小劉沒事,那麼鄒子琛他一定也不會有事的,這個信念從出事那時一直支撐著我。
可看到小劉的那一刻我還是哭,我想到了小陳,那麼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生命有時脆弱的不如一棵草。
小劉很自責,覺的他沒有保護好鄒子琛,可這種事怎麼怪的了他呢。
我問他,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事發當晚他給我打電話時說,有兩輛車夾持他們,那車禍就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小劉說,那天下午,鄒總帶著他們去工地給工人發放工資。工人們很是感激,表示等恆遠找到新的承包商,他們過完年還會來。一切都很順利,六點多的時候,他們從工地回酒店,路上他們發覺有一輛吉普一直尾隨著,一開始以為是巧合,鄒子琛比較謹慎讓小陳走環線,看那輛車還會不會再跟著,可怎麼也沒想到,他們一改路線,那輛車子便緊跟了上來,欲想撞擊他們,小劉說那條路比較偏路上車很少,當時小陳開著車,小陳的車技是比小劉還要好的。吉普車追了他們好幾公里也沒有追上,但一直緊咬著不放,直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