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聽了大喜,心道自己一番努力,終於有了回報,忙叩頭道:“謝謝主子,謝謝主子。”蕊兒對著邵盈使了個眼色,主僕兩人是二房內院衝殺出來的,十分默契,邵盈立時明白了蕊兒的用意,王妃若是真的知曉了什麼,這個丫頭就是關鍵,如今把她弄進來,真的有什麼,只好滅口了。
邵盈深深地看著柳兒,笑著點了點頭。
第二日,邵盈的兩個大丫頭綠兒與蕊兒把她打扮妥當,蕊兒在屋內看著柳兒,邵盈帶著綠兒走到了沈氏的禪院,還未進院,便看見邵素正向這裡趕來,她心裡有鬼,卻也笑著迎上去道:“哎呀呀,三丫頭,恁地我等了你許久,你未曾趕到?”
邵素聽姐姐提起昨夜之事,飛霞染腮,忽然又想到姐姐也是想要這親事的,若是讓她知曉了……忙吱唔道:“我覺得天太冷了,便……”邵盈馬上點了點頭,道:“果然是太冷了,那雪夜自然是極好的,梅園也是極佳之所在,只是有一樣,這是寺廟,十分不便,若是在府裡……”話音未落,忽然見沈氏的大丫頭辰兒走出來,道:“小姐們快去把,王妃與徐老太太等著呢。”
姐妹兩個人聽了這話,對望一眼,一起進了正房,見沈氏正與徐母敘家常,見了兩姐妹,忙笑道:“你們可是失禮了,竟讓老太太等。”兩人忙向徐母見禮,徐母面上十分慈和,看看邵盈,又望了望邵素,忽然道:“府裡的小姐們都是些才女,竟常有吟詩聚會?”
沈氏因剛才徐母提起“賞春會”,也不疑其他,點頭道:“不過幾個丫頭胡鬧罷了。”徐母笑呵呵道:“胡鬧也鬧到好處哩。”說著,頓了頓,望向兩個人,道:“那賞春會你們可都去?”
邵素迅疾點了點頭,邵盈經過上一次,已然知曉徐母喜歡那知書達理的,這廂裡端端正正地沉思一會兒,方點了點頭。
徐母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轉頭對沈氏道:“我家那小子素來是個古怪的,不肯多見人,這次居然也肯去的。”
沈氏不由詫異,前日看徐母的意思,似乎已然定下了三丫頭,恁地忽然又要改主意?只是她反應極快,忙回道:“那自然是極好的,兩個丫頭都是愛詩的,他們年輕輕去了也熱鬧。”
徐母聽了這話,知曉沈氏已許了,笑著點了點頭,忽然又道:“你們家郡主我聽說是個極其爽利的孩子,不知什麼時候得見哩。”
沈氏一聽這話,心中大喜,邵月是她的心頭肉,一般這樣的嫡女是有封號的,只不過瑞王府聖寵不盛,這封號便一直沒有下來,如今徐母既然提前說是“郡主”兩個字,言下之意,若是結親成功,自是會代她們討要的,這是她最最關切之事,心中歡喜,忙道:“將來成了一家人,必是有機會的,改天我讓這丫頭去拜訪您。”
徐母笑呵呵道:“那敢情好”。
邵盈一邊聽著兩位長輩說話,一邊打量著邵素,見邵素聽到“那小子”時,忽然臉上一紅,迅疾一白,長長的睫毛閃爍不定,她皺了皺眉,略微忖度便恍然,柳兒原原本本跟她說了當時情形,怕是那位不確定是邵家哪位小姐,便讓老太太來邀請兩位一起去,那麼……
上天又給了她一次機會嗎?邵盈咬住嘴唇,三丫頭一向與世無爭,自己並不討厭,若是……心中有些猶豫,忽然又想到,當年在虎狼窩若是猶豫一刻,心軟一點,早就墳頭長草了,如今這是由人不由命,還是由命不由天?不由緊緊攥了拳頭,長長的指甲幾乎嵌在肉裡,滲出點點血絲……
沈氏既然定下了徐家之事,又心急如非地掛念邵月的靖毅之行,便不肯多呆,當日午時便想要走,誰知那車馬不知為甚有些拉稀,車伕稟告說許吃了巴草,方可行路,忽然侍衛旗總又來報,說一個侍衛病了,須休養一夜方可,沈氏不得不推遲一日。
李哥從王妃處回到侍衛們的禪院,見硯兒從裡面走了出來,皺眉問道:“如何了?”硯兒搖搖頭道:“那老和尚說,蕭爺雖然身子強壯,卻不知為甚傷到了氣血,說什麼入魔什麼……”
李哥聽了這話,加快了腳步,推開蕭生的門,見老僧華越正坐在床邊,華西寺的僧人裡,有很多精通醫術的高僧,這位便是其中之一,因蕭生是皇家侍衛,因此能請得過來。
“老法師,我兄弟他真的會走火入魔?”李哥張口問道,要知他們這些出身卑微的侍衛,全靠武功,若是內功盡廢,則前途盡毀矣。
華越捋須不語,半晌才道:“這位小施主內力強壯精純,本來底子是極好的,不知為甚,忽然心肺皆傷,倒不像是外力,而是遇到了什麼極傷心之事,那精氣神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