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死了的。”邵盈嘆了口氣,眯起眼,似乎想起當年往事,怔了半晌,徐徐道:“她是母親千萬百計買進家裡對付西邊那位的,雖然分了很多寵,終究抵不過侯爺人家心裡那個結,再者那位也是個厲害主子,最後竟被打得稀里嘩啦,母親為了自己把我們這邊都賣了,林姨娘死了,嶽姨娘死了,曾姨娘也死了,只剩下我……”
邵素聽得毛骨悚然,想不到這太平歲月的大宅子裡,竟會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不由訥訥道:“那二姐你……你……”
“我能活著,是因為……”邵盈憑空攥了攥拳道:“我手裡有母親的把柄,她若是敢要我的命,必然傷筋動骨,她與父親的關係已經十分冷淡,若是有些事情搗騰出來,這日子也不用過了的,因此……”邵盈嘿然道:“我活下來了。”
邵素知曉二姐從前生涯險惡,卻不想這等風險,想到那時二姐那時也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出了會兒子神,忽然道:“二姐,你真的很厲害,我都不知道我那些年,那些年怎麼過來的。”
“怎麼過的?夢遊唄。”邵盈嘴裡是不饒人的,道:“你整日書呆子似的,凡是都不放在心上,竟比那嫡出的大小姐更大小姐,說真的,大姐都沒享你這清閒福氣。”
邵素臉上一紅,低下頭,沉默半晌,忽然幽幽道:“二姐,從前那些是你的難,卻也是你的福,從前那些,是我的福,卻也是我的難。”說著,眼淚忽然滲出淚,心中那委屈再忍不住,嗚咽起來。
邵盈最討厭別人哭,皺了皺眉道:“哭什麼,都過去的事情了,大姐已經去了,咱們活著邊好生活著……”話音未落,忽聽丫頭傳喚道:“院主,外面有位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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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盈皺了皺眉,道:“不見!”那丫頭答了聲,下去傳喚了。
邵素見二姐那摸樣,知道那男人是誰了,咬著嘴唇道:“二姐,馮爺他……還是不死心?”
邵盈冷著臉,道:“斷都斷了,唧唧歪歪算什麼男子漢,倒比我還象個娘們!”
邵素聽了這話,不敢再說什麼,忙把話頭岔開,姐妹兩人說了會兒話,邵素告辭而去。
邵盈送走了妹妹,坐在那東坡椅上發了會兒怔,旁邊大丫頭秀蘭看著主子不高興,以為她擔心楊公子,對著玉蘭使了個眼色,玉蘭笑著對邵盈道:“院主,你別擔心,我家表哥在帥府幹差事,聽說公子傷勢並不重,楊大帥再怎樣,那也是他三代單傳的老兒子,怎捨得下重手呢。”
邵盈恍然未聞,聽玉蘭跟她說了半晌,方“嗯”了一聲,忽然道:“方才誰傳的話?”
兩大丫頭對望一眼,道:“院主,你指的是……?”
“方才那個人來找的……誰哪個丫頭?”邵盈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若是仔細聽去,竟有些淡淡的傷意。
“回院主,傳喚丫頭是咱們院子裡的小紅,至於外門傳喚的,是個叫雯兒的粗使丫頭。”秀蘭回道,與玉蘭對望一眼,皆十分好奇,院主怎麼關心起這個來?
“把那雯兒找來,我有話問她。”邵盈道,邵盈在院子裡一向令行禁止,說一不二,兩丫頭見其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嘴,秀蘭忙出去叫那小丫頭。
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穿著青色布衣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被秀蘭領了進來,對著邵盈施禮道:“回院主,我叫雯兒,不知院主有什麼吩咐?”
邵盈“嗯”了一聲,忽然看了看身邊兩個丫頭,兩個丫頭會意,走了出去關了門,邵盈這才道:“你在青花營做什麼差事?”
那丫頭不過十一二歲年紀,圓圓的眼睛,一臉機靈氣,叩頭道:“院主,我是廚房給秦娘打下手哩。”
“你怎麼遇到那男人的?”邵盈一聽,便知端倪,怕那丫頭漏了口風,徐徐相詢。
“是這樣的,我今日去買魚,因找錯了錢,秦娘罰我再去一趟,在拐角口正遇到一位爺,他給我二兩銀子,讓我悄悄進來給您傳話,說他是你失散已久的親人,想見您一面,誰知剛到院子門口,便被堵在外面了。”說著,撅起小嘴道:“院主,你家丫頭可兇哩。”
邵盈仔細盯著那丫頭的面容,卻見雙眸清澈,並無閃爍之意,知道這丫頭說的是實話,那顆心一會兒涼,一會兒熱,也不知道什麼滋味,竟對著那丫頭髮起怔來。
“院主,院主?”雯兒見邵盈雙目發直,嚇了一跳,道:“院子主你怎麼了?”
“沒什麼。”邵盈醒悟過來,對著雯兒點頭道:“我知道了,只是以後若是在遇到這位爺,就說一概不知,一概不做,不許收這位爺的銀子,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