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了這個電話,穆曉晨握著手機,出了好一會兒神。
華雪城也在不耐煩了吧?
她必須儘快地依靠自己的力量面對一切。
總是依靠他,不是個事兒。
宴文麗這是示威,也是提醒。
這是在告訴她,她已經在宴文麗的領地呆太久了,再這樣下去,她又要想辦法驅逐了。
穆曉晨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她是真的覺得頭痛。
宴文麗那個女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上次人家一出手就炒得滿城風雨,回頭還能跟華雪城和好如初,叫他不要追究。
他愛她,所以才會如此縱容吧。
本來是想要藉著華雪城的力量,在家裡狐假虎威一下,爭取一點利益。
但現在,卻面臨著腹背受敵的情況。
穆威和林瓊枝一家,就夠讓她為難的了,卻還要再加上一個宴文麗。
宴文麗不論是情商還是智商,以及耍手腕的心機,都直接秒殺她的,又有華雪城的寵愛……
她不想死得太慘的話,是真的不能惹惱了宴文麗。
可她只要跟華雪城接觸過多,就會惹惱宴文麗。
真是兩難。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住自己的心,不要對華雪城有不該有的想法。
這樣,至少面對宴文麗的為難,她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一聲:我並沒有肖想你的男人,我並不是想做小三。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小武見穆曉晨一直出神,小聲提醒:“大小姐,到家了。”
穆曉晨哦了一聲,整理了下手上的東西,下了車。
還沒走進大門,便見麗麗迎著她說:“大小姐回來了啊!”
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給她使了個眼色。
穆曉晨立即意識到,應該是父親回來了。
現在,她對父親的感情,已經被穆威一次次的冷酷無情,消磨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最近,穆威以給林瓊枝置辦的住所為家,如果不找她點什麼事兒,根本就不會回來。
他也不想想,但凡心存一點點為人父的人性,也不會在女兒即將高考的時候,隔三差五的鬧上一場。
這得對她的人生,形成多大的不良影響啊!
穆曉晨苦笑了下,心想好在自己有夠堅強,經受的打擊多了,就對父親徹底看透兼絕望了。
不像媽媽,直接受不了刺激出了精神狀況。
深深吸了口氣,她抬頭挺胸,走進了家門。
--這是一個迎戰的姿勢。
今天穆威會來,不用想,她也知道是為什麼。
還不是在遊輪上的時候,那兩個賤人吃了虧,這是又要找她算帳了的節奏。
不過反正也習慣了,她也不覺得難過或者害怕了,就是心底還有著濃得化不開的寒心與失望。
走進客廳,果然看到穆威坐在沙發上。
她客客氣氣地招呼了一聲:“爸回來了啊。”
那招呼打得平靜淡定,就像是穆威天天回家,她不覺得有任何稀奇似的。
穆威已經站了起來,怒容滿面地質問:“你對穆雲做了什麼?!她可是你妹妹,這麼害她你是怎麼心安理得的?!”
穆曉晨都被氣樂了:“哦,爸,她是怎麼說我的呢?”
她真心是已經懶得解釋和爭吵了。
反正他天天回那個家,與林瓊枝一家三口朝夕相對,自然什麼都是聽他們說得多。
已經完全在對方陣營裡的人,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穆威見她這完全不當回事兒的態度,氣得眼睛都冒火了:“你怎麼就這麼歹毒!對你妹妹下春-藥,毀她清白,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怎麼生出來你這種冷血無情的女兒!”
穆曉晨呵呵一笑:“倒打一耙是他們駕輕就熟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誰心腸歹毒!不過是被我識破了將計就計而已。”
“你說什麼!有你這麼跟你爹說話的嗎?”穆威拿出父親的威嚴來:“你跟我走,去跟你林姨請罪!”
穆曉晨簡直覺得這是自她出生以來,聽到的最冷的笑話。
她向後退了一步,淡淡地問:“我有什麼罪?”
如果她是急於為自己辯解,或者害怕哭泣,穆威還能夠理解。
可她這副似乎事不關已的態度,徹底惹毛了穆威:“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就是這麼跟你爹說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