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砰”地朝他們跪下了。
他來打來罵,穆威父子都有心理準備,可他這一招,卻讓他們像是遇到豆腐掉進灰堆裡,吹不得碰不得了。
穆威與穆陽頓時面面相覷,幾乎傻在了那裡。
劉遠翔見他們沒動靜,涕淚交流地哭道:“老穆,看在我們二十年老友,精誠合作,一直齊心協力勁往一處使的情份上,你就放過我們吧!”
跟在他身後的小股東們,有的上前來扶人,勸著他,有的則也跟著對穆威父子說:“求求你們了,就放過我們吧!”
威遠,是一個整體,他們,就成了捆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蹦不掉,現在華雪城居然直接對上了威遠,穆威是因為自己家裡的事情自己招惹出來的,他們這是招誰惹誰了?
穆威苦著臉:“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咱們只能一起努力看能不能挺得過這一關,我們又有什麼本事放過誰呢?”
劉遠翔立即指出:“我們是多少年的老朋友,我不該說這麼一句話,但是不說不行了,那是你女兒,就算你把資產全部給她,又怎麼樣呢?華雪城要的,無非是一個公道,無非是你把該給王煙和穆曉晨的東西,趕緊交割給她們!你槓得過他,我肯定站在你這邊,可是現在,咱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可能是他華雪城的對手啊!”
穆威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穆陽開口:“現在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就算我爸把股份交出去,又能讓威遠沒事嗎?”
劉遠翔立即說:“那也得看對方是誰!華雪城要是要了這些股份,自然不可能看著它萎縮貶到一錢不值!”
穆威父子真的無話可說了。
穆陽卻提出:“各位叔叔伯伯,其實現就有一個辦法,能讓大家不用跟我們坐在同一條船上--我們願意把股份賣掉,如果威遠跟我們父子再也沒有任何關係,華雪城也就沒有了對付你們的必要,到時,你們讓他跟我們要錢就是。哪怕是我們父子扛不住,把錢全吐到他手上,他再拿來替穆曉晨買回在威遠的股呢,也跟大家沒有干係了,你們說是不是?”
他自認自己說得很有道理,卻沒有想到立即群情激憤,大家七嘴八舌的,甚至有脾氣不好的直接就罵了起來:
“想得倒美,當大家傻子來騙是不是?”
“是你腦袋裡長了蟲被鑽的都是洞,還是把我們當三歲小孩?”
“現在你倒是拿出錢來,把我的股份買走吧!威遠,我也不想呆了!”
“你還想把股份賣給我們,我們還想賣給你呢!我也不要多,只要按一個月前價值的9成折算成現金,我立即帶走,再與你們沒有任何干系!”
只要包裡有了錢,投資什麼不是投資?
非栓在威遠這條危船上?
現在不是都走不開麼?
企業瀕臨倒閉,大家全被套死在這裡。
最後,劉遠翔情緒激動地說:“老穆啊,就因為你們家的那些個破事兒,你說要拒絕跟華家的婚事,看上了我們家成飛,想做成兒女親家,結果害得我兒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這些,我都不跟你計較了,橫豎也是我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對你家曉晨想入非非了……”
“可是,我劉家,總不能因為你們,家破人亡吧?我兒子的病,還指望著我這個當爹的拿錢往裡填好治,要是這個節骨眼上威遠破了產,你這是逼著我們全家一起去跳樓啊!”
“守著穆陽我們不該說這句話,但是,老穆啊,你這心也太偏了,穆陽再是你兒子,他也是外面的女人生的,你的身家財產,那是本來就該留給穆曉晨的,現在他們也無非就跟你較這一個真,爭這一口氣,你何必害得大家跟你一塊兒死呢!”
他這一番長篇大論,說得情理兼具,讓人反駁不得。
穆威只得先應下來:“各們哥哥兄弟,我穆威這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才把事情弄到這一步……你們先回去,我這就去跟華雪城談談,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父子二人又是保證又是勸說又是許諾,好不容易才把這一干人等給勸出了辦公室,穆威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樣下去,是真的不行!”
穆陽的心裡則直打鼓。
穆威再怎麼說,也是穆曉晨的老爸。
只要他真的把股份的七成都給了穆曉晨,怎麼也不至於沒了和解的可能。
可是,那卻代表著在他和穆曉晨之間,在他母親和王煙之間,穆威選擇了穆曉晨母女倆!
而他們一家三口,哪裡還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