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根本沒聽見,一心都是喝酒。
素月搶在半道上攔住凝香,飛快解釋了眼下是什麼情形,“凝香,他好不容易堅持到現在,你讓他試試吧,現在停下來,之前豈不是白白拼命了?”
聽說陸成竟然為了她同一條狼搏鬥,再看陸成褲腿上的血,凝香眼淚瞬間落了下來。眼看著陸成仰頭灌酒,俊臉因為飲酒過多紅得像燒起來一樣,凝香不忍再看,哭著跑到裴景寒身前跪下,“世子,我求求您放過我們吧,別再為難他……”
裴景寒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她臉上,順著她哭得滿是淚水的臉往下挪,在她脖子上頓了頓,剛要說話,那邊忽然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主僕三人同時望過去,就見那魁梧大漢倒在地上,正痛苦地抽。搐,一邊抽一邊吐。
陸成呢,恍然未覺,還在往嘴裡倒酒。
凝香再也忍不住,哭著朝他跑去。
“站住,他過了第三關之前,不許你見他。”裴景寒不容拒絕地命令道。
說完朝一側揮了揮手。
兩個黑衣侍衛立即朝陸成走去,一個搶走他手裡的酒罈,一個扶著人往上房走去。
陸成被人抬進了屋,聽著裡面他連續不斷的嘔吐聲,想到他這輩子恐怕都沒有一下子喝過這麼多酒,凝香心疼地全身顫抖,怔怔地問慢步朝自己走來的華服男人,“他醉成這樣,站都站不住,世子還想讓他做什麼?”
“你不是說他對你一心一意嗎?”裴景寒抬手替她擦淚,凝香退後閃躲,讓他手落了空。
裴景寒鳳眼裡最後一絲溫柔悄然逝去,盯著她,幽幽地道:“那咱們就一起看看,他會不會碰別的女人。”
凝香震驚地忘了哭。
裴景寒笑了,側頭看向院門。
凝香順著他目光看過去,看見長順領著一個穿桃紅褙子的姑娘走了起來,走得近了,長順往旁邊走,那姑娘繼續向前,距離他們五步時跪了下去,“奴婢如眉見過世子。”
“抬起頭。”裴景寒也有一分好奇,好奇他命長順去青。樓找的女子究竟有幾分像凝香。
名為如眉的姑娘略顯拘謹地抬起頭,露出她未施脂粉的臉龐,肌膚若雪,一雙杏眼水潤潤的,若說臉龐與凝香只有四分相似,那雙杏眼便像了九分,唯一不同的是,凝香的眼睛純淨似孩童,如眉眼波流轉地望著俊朗的裴景寒,不怎麼老實。
但應付一個醉成爛泥的人,足夠了。
裴景寒還算滿意,命人帶如眉進去。
“世子!”
凝香慌了,衝過去要拽住如眉,她知道陸成有多喜歡摟她抱她,現在他神志不清,一旦他以為如眉是她……
凝香不想陸成碰別人,一下都不想。
“你不是很篤定他對你一心一意嗎?既然都決定嫁他了,那還怕什麼?”裴景寒一把將她拽到懷裡,命如眉繼續往屋裡走,他一手捂住凝香的嘴,一手摟著她腰強行將她抱進了屋,躲在屏風後。
他要讓她親眼目睹,再徹底死心。
~
陸成很熱,像是被人架在火堆上烤,他熱得難受,渾身使不上勁兒。有人往他嘴裡灌了什麼,他吐了又吐,最後終於喝下了一點清涼的茶水,總算舒服了點。
可腦袋依然昏沉沉的,睜開眼睛,只覺得上面的屋頂,周圍的擺設,一切都在晃悠。
暈暈乎乎的,聽見一聲吱嘎聲響,陸成轉頭望過去,看見一個穿淺綠衫子白底長裙的美貌姑娘走了過來,白白淨淨的臉蛋,水汪汪的杏眼……
“香兒……”陸成喃喃地喚道,想要坐起來。
“陸大哥你別動!”如眉悄悄往屏風那邊看了眼,這才快步趕到榻前,伸手按住躺在那兒的俊美男人。對上男人灼。灼望著她的桃花眼,如眉心跳忽然有點亂,接了那麼多客人,除了那邊剛剛見過的世子爺,數這個模樣最好了。
心裡喜歡他的好相貌,事成了還能得到世子相助從那鬼地方贖身出來,如眉咬咬唇,只當屋裡只有她與陸成,徑自坐在榻上,背對屏風,媚眼如絲地望著陸成,“陸大哥,你熱不熱?我幫你脫了外袍吧?”
說著就要去褪男人的衣裳。
她太瞭解男人,只要衣裳一脫,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但她不瞭解凝香,凝香絕不可能對陸成做出這種舉動。
她不瞭解,陸成很清楚,他難以置信地盯著面前的姑娘,見她水汪汪的杏眼竟然沒有躲避他,反而充滿了渴望,陸成終於看向了她的臉。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