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娘倆掩好被子,黑衣人吹了燈,神不知鬼不覺地跨出了屋門,走進院中。
“世子?”
黑暗裡,有人低聲詢問接下來要怎麼做。
“繼續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裴景寒聲冷如冰,哪還有半分剛剛在屋裡對待素月娘倆的柔情?
就是為了女兒,他也要抓到二皇子,永絕後患。?
第190章
?“娘,明天還去!”
紅日西斜,驢車進了村子,在天空展翅高飛的將軍也朝陸家那邊落了下去。果兒望著越來越低的將軍,扭頭朝孃親道,意猶未盡。小丫頭第一次看到將軍抓兔子,可興奮了。
“明天舅舅得去學堂,得再過一個月才能陪果兒玩呢。”凝香笑著颳了刮女兒的小鼻子。
果兒轉向舅舅,瞅了會兒,小身子往孃親懷裡一歪,壞壞地笑,“不帶舅舅!”
舅舅去學堂,她跟爹爹孃親哥哥去放鷹。
阿木會逗外甥女了,佯裝不高興地道:“果兒不等我,那我不給你買糖吃。”
姐姐常常給他零錢,阿木都攢著呢,去學堂後,常常從鎮子上買零嘴回家。
“給!”果兒嘴饞,立即跑到舅舅懷裡,一屁股坐在了舅舅腿上,說好聽地哄舅舅。
阿南看看舅舅的腿,再看看自己的,發現他的盤起來沒有舅舅的寬,所以妹妹才嫌他的腿坐著不舒服,就想快點長大,能穩穩地抱著妹妹。
驢車到了家,阿木最先跳下去,蹭蹭地朝茅房跑。
阿南嘿嘿地笑,孃親接妹妹,他自己爬下驢車,學舅舅那樣顛顛朝新房跑,要去喝水。
翠丫在老院那邊待著,過來同凝香回話,說今天誰誰誰來串門著,見主人不在家就走了。
凝香抱著女兒聽翠丫說話,陸成套好驢車,等了會兒,見主僕倆越聊越多,先回房了。走到水缸前,剛要拿葫蘆瓢舀水喝,忽然聽到屋裡有嗚嗚的聲音,像有人被捂住了嘴,陸成只覺得奇怪,暫且沒有多想,納罕地挑開門簾。
“別叫,否則我殺了他。”蕭珞一身是血地坐在地上,背靠炕沿,一手扭著阿南雙手,一手握著匕首抵住阿南細嫩的脖子,可憐阿南怕疼,歪著小身子靠在蕭珞懷裡不敢亂動,茫然又害怕地望著爹爹。
陸成挑開簾子時,蕭珞抬眼看他,阿南也抬眼看他,大的滿臉血汙,小的臉被男人手掌捂著,兩人都只有那雙鳳眼清清楚楚暴露在了陸成眼皮子底下,因此陸成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兒子有危險,而是……
怎麼會這麼像?
“爹爹!”
果兒突然跑到灶房門前,小手扶著門板,脆脆地喊爹爹,她也不喜歡聽孃親與翠丫說的話。
陸成瞬間清醒過來,再看一眼被歹人挾持的兒子,扭頭使喚女兒,“爹爹錢袋子掉車上了,果兒去幫爹爹找。”
果兒都走到灶膛前了,一聽爹爹說錢袋子丟了,已經明白銅錢能買糖吃的果兒立即轉身,跨出門坎,讓正往這邊走的孃親舅舅陪她一起去找爹爹的錢袋子。
“你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陸成迅速跨進東屋,關上門,低聲問。
蕭珞左肩膀的傷口因為抓阿南又裂開了,疼得他直吸氣,他逃到陸家,是因為陸家在東林村邊上,完全是誤打誤撞。此時認出陸成是馮蘅的丈夫,兩人多少有點淵源,蕭珞略微放低了防備,還算好脾氣地道:“我要在你家養傷,只要你們別走漏訊息,我保證不傷人,否則便是你們害死了我,照樣有人會替我報仇,血洗你們一家,你不怕死,儘管試試看。”
陸成不敢試。
這人一看就是被人追殺的,能招惹大禍的人通常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不敢拿家人冒險。
“阿南別怕,爹爹去找你娘,馬上來救你。”不想訊息外洩,知道的人就越少越好,勉強安撫住兒子,陸成警告陌生男人別傷到阿南,飛快退了出去。
“你錢袋子真沒在身上?”凝香找了幾遍都沒找到丈夫的錢袋子,牽著果兒往屋裡走,見陸成出來,疑惑地問道,“是不是落在果園棚子裡了?”
可千萬別真丟了,現在陸成出門,身上怎麼也裝了五六兩銀子,丟了,凝香心疼。
“在身上,剛剛沒摸到。”陸成沒事人一樣地笑,捱了凝香一記眼刀。
“果兒,你跟舅舅給二奶奶他們送只兔子去。”陸成摸摸女兒的小腦袋,再次安排活兒給她幹。
“哥哥呢?”果兒往灶房望了一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