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的一個問題。
素月讓她猜,裴景寒從戰場回來發現她們被沈悠悠賣了,他會不會生氣。
不等她回答,素月又嘲弄地說,裴景寒會氣,但最多氣幾日,最後還是會跟沈悠悠和好,因為沈悠悠是他的表妹,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妻子,而她們,只是兩個貌美的丫鬟,沒了,再買倆就是。
凝香沒有反駁。
裴景寒確實就是這樣的人。
其實平心而論,裴景寒對她與素月很好,從未打罵,還關心有加,但再好,她們在他眼裡,也只是兩個美貌的供他享樂的丫鬟,他不肯放人,是將她們視為己有,而非出自情意。
上輩子凝香只是不喜歡他,想贖身回家,這輩子離府理由又多了一樣,她不想再被沈悠悠賣。
這樣的姿勢,裴景寒本以為小丫鬟會害羞躲,未料她只是呆呆地望著他,用一種他陌生的眼神。說不出為什麼,被她這樣望著,裴景寒心底忽然生出淡淡的愧疚,好像他曾經辜負過她。然而再看,她眼裡並無責怪。
“為何這樣看我?”
拋開那股怪異感,裴景寒低聲詢問,收回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
凝香搖搖頭,瞅著窗外道:“不早了,世子快去用飯吧,我能照顧自己。”
他不讓她們自稱奴婢,喊了就扣月錢,凝香曾無意喊過一次,真被扣了十文錢,現在她要攢錢贖身,即便想保持距離,也不能跟月錢過不去。
“我給你倒水,看你喝完就走。”裴景寒沒再堅持,走過去給她倒茶。
凝香預設,垂著眼簾不再看他。
裴景寒端著茶碗走過來,見她這副受了委屈般的模樣,心中微動。她喝茶時,他坐下去解釋道:“景潤頑劣,我已經罰過他了,不過你們也別太老實,下次他再敢無理取鬧,你們不必聽他的,凡事都有我替你們做主。”
景潤是侯府二公子的名字。
凝香捧著茶碗點點頭,“世子放心,我們都記住了。”
裴景寒知道她不是小氣的人,笑了笑,“還喝不喝?”
凝香看看手裡的茶水,怕被他看穿她裝口渴,就又喝了兩口,茶碗放下來,露出剛被茶水滋潤過的紅唇,溼潤潤的。裴景寒多看了兩眼,顧及她在病中,沒再耽擱,只在去接茶碗時,手指故意碰到了她的。
凝香一直在被窩裡,小手很是熱乎,相比而言他的就涼了。冷熱相觸,凝香緊張地往回縮,腦袋埋地更低,搭在肩膀上的烏髮落下來,魅惑誘人。
裴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