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對另一個男人說,你愛他。”
“不是這樣的。”李明月臉色發白,見男人眼睜睜地看著她流血,卻無動於衷,頓時恐慌起來,謝驚蟄難道要看著她血流盡致死嗎?
“你以前分明是喜歡我的,我都知道。”
他也以為自己是喜歡她的,西南軍區的那幾年,看著她一個人寧可上山挖野菜也要頑強地活著,心生憐憫,以為這就是所謂的喜歡。
他的父母愛的太過濃烈,當年父親為國捐軀,母親得知噩耗之後一言不發,半年後就死在一場國際救援之中,也成為了烈士,他後來調查過,卻得到了一個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
那場國際救援,母親原本是可以自救的,可是依然選擇了赴死。那一年他才八歲。
父親死後,母親便想追隨而去,死的的時候,只怕都沒有想過他,想過奶奶,想過謝氏。
他恐懼這樣的感情,覺得自己的愛情應該是平淡的,淺淺的,只要一點點的喜歡,就足夠了。他們各自處在最安全的線內,若是可以,他並不想碰觸所謂的愛情,只想這一生都奉獻給國家,給謝氏門閥。
對李明月的那點憐憫之情,讓他內心安寧,甚至想過娶李明月,那樣他永遠都不會像他的父母那樣,走那樣令人心生恐懼的道路。
無愛則剛。
謝驚蟄面容冷肅,看著她蒼白而陌生的小臉,低沉淡漠地說道:“大約是同情,卻不是喜歡,李明月,我若是喜歡你,就不會娶瀾雪了。”
“你騙我,你騙我。”她淒厲地叫起來,哭喊道,“你明明喜歡我,不然這些年不會對我這麼好,不會讓我來帝都,除夕夜我一個電話你就趕過來,是你給了我希望,為什麼又要讓我絕望。你是不是喜歡上瀾雪了?”
男人垂眼,茶色的眼眸掩去心底翻滾而出的浪潮。
喜歡瀾雪嗎?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結婚第一年,就下意識地逃避到了西南軍區,一年未歸,後來李明月找他,他也時常出去,看看她,便覺得心裡安寧,再後來瀾雪懷孕,說要離婚,他選擇了出國維和,原本維和行動根本就不需要他去負責。
兩年,也許是更久的時間,他不怎麼去關注她,甚至不怎麼去想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即使瀾雪從小在奶奶身邊長大,時常出入謝宅,他跟她卻猶如陌生人一般。
這是喜歡嗎?他並不想喜歡上瀾雪。
“西南軍區那幾年,偶爾去看你,只是因為你哥哥的緣故,讓你來帝都讀書,甚至供你吃喝住,對你做的那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是沒有心思與你計較。”謝驚蟄冷漠地說道。
他不過是想麻痺自己喜歡李明月,刻意地縱容罷了,若是她足夠聰明,有自知之明,就該趁著他還有點耐心的時候,好好把握住現有的東西,而不該痴心妄想不屬於她的東西。
如今他的耐心耗盡了。
“等會自己去醫院包紮傷口,去學校申請退學,給你一週的時間收拾行李離開帝都,往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的冷漠,說完轉身就走。
李明月失聲痛哭起來,看著他冷酷決絕的背影,想也不想地就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眼底閃過嫉恨的火光,都是瀾雪,若不是因為瀾雪,謝驚蟄可能會養她一輩子,畢竟謝家不差錢,他還差她哥哥一條命呢。
她就算死,也不要瀾雪好過,不要她肚子裡的孩子好過。
李明月將照片發給瀾雪,然後冷冷地打下一行字:“你嫁給謝驚蟄又怎麼樣,你快要生的時候,他都在我這裡,他娶你,不過是把你當做一件擺設。”
*
瀾雪不太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謝驚蟄的,記憶裡,男人對她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幾乎從來不看她,目光看向遙遠的方向,好像謎團,無法看透。
結婚兩年,她也想不起來,兩人有多少溫存的時光。
她固執地喜歡這個男人,一意孤行地嫁給他,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容家的女兒?因為謝家愧對容家,所以心生不安,才會娶她嗎?
她雙眼生疼,淚水滾落,看向面前的司迦南,沙啞地問道:“我是叫迦葉嗎?”
“對,容氏已經不能用了,往後你隨我姓,叫做司迦葉。”司迦南雙眼赤紅,有些傷感地給她擦了擦眼淚,輕聲說道,“司迦葉,司迦南,往後我們相依為命吧。”
她點了點頭,淚水滾落,就這樣相依為命吧。
陸野在外面敲著門,低低地說道:“夫人,時間差不多了。”
司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