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和沈君彥先行離開了。喬晚正在收拾器材,江一鵬走了過來,禮貌的說,“喬小姐,我是沈先生的特助江一鵬,沈先生讓我送您回家。”
到底是被認出來了,喬晚無奈的擺手,“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
江一鵬沒有堅持,只說,“那您開車小心。”
江一鵬離開以後,鍾靈走過來問,“晚姐,剛才沈先生的助理跟你說什麼呀?”
“沒什麼。”
她顯然不相信,卻也沒多問。
“晚姐,我們去吃燒烤吧。”
“不了,今天有點累,我想早點回家休息。”
——
夜很深很靜,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沉睡,空氣中流動的氣息卻是燥熱的。喬晚搖下車窗,徐徐微風吹打在臉上,舒服多了。
紅綠燈處,車子停穩,旁邊跑車裡痞氣的少年朝她吹著口哨。喬晚深吸一口氣,搖上車窗,煩躁極了。
是不是每一個人在一座城市待久了,都會有種想逃離的衝動。
她沒有回家,而是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這空曠的街道遊蕩。城市變化很大,努力搜尋過去的一絲記憶,卻發現回憶早被風乾。眼前再也浮現不出曾經牽手的畫面,再也聽不到那發自內心最純真的笑聲。
沈君彥的出現,讓她明白,有個人已經離開好久好久。
時間,並沒有沖淡傷痛,它只是塵封了一些記憶。夾雜著無數甜蜜的回憶,一旦被喚起,那錐心的疼痛還是無法抑制的。
好在再疼再難受,都不會再流淚了,因為知道眼淚挽回不了他。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阻斷了她的所有思緒。看到螢幕上顯示著“外婆”字樣,心裡暖暖的,有人惦記的感覺真好。
002 你後悔過嗎
喬晚開車回到半山別墅已是凌晨,外婆坐在沙發上睡著了。老人家年近八十,兩鬢早已斑白。昏黃的燈光下,她頭上的銀絲晶瑩透亮,刺得她眼睛生疼。人世間最悲愴的莫過於,我已長大,你卻已老。
喬晚從小在外婆身邊長大,很小的時候,她總聽別人對外婆指指點點,“這就是她家女兒留下的私生女,還不知道是哪家的種。”
很多次看到外婆拿著母親的遺照偷偷流淚。
那時候不懂事,甚至曾愚蠢的問過,“外婆,私生女是什麼?”
直到十歲那年,被接回喬家,周玲玲隔三差五的指著她的鼻子咒罵,“你母親是個不要臉的舞女,睡過的男人能繞錦城一圈,你可別真把自己當喬家大小姐,指不定是你母親和哪個野男人生出來的野種。”
漸漸的,她明白了什麼是私生女,什麼是野種。
外婆睡眠很淺,輕微的動靜就把她給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低聲抱怨,“孩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別年紀輕輕就把身體給搞垮了。”
喬晚走過去挽住外婆的手臂,撒嬌,“外婆,以後我回來晚,您別等我。我長大了,有分寸,會照顧好自己的。”
“在外婆眼裡,你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外婆多麼希望,在我離開之前,你能找到一個疼愛你的男人,否則,讓我怎麼能放心離開。”
老人家至今也不知道她已婚的事實。一直以為這房子是喬明輝給的。
“外婆,您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您可不能離開我。”
“外婆年紀大了,總有一天會離開。”
喬晚扶著老人家回房,不願再繼續這話題。
有時候,單純的以為,不去想,就不會發生,殊不知這只是在逃避。
——
待老人家睡下,喬晚回了自己的房間。在浴室洗完澡出來,看到手機上三個未接來電。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電話撥過去,孩子歇斯底里的哭聲透過聽筒傳了過來,喬晚一顆心揪了起來。
“靜靜,發生什麼事了?蘇錫文又打你了?”
葉靜哽咽的聲音傳來,“他喝醉了,不光打了我,還打了孩子。晚晚,過不下去了,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喬晚連夜趕過去。
公寓裡,一片狼藉。傢俱電器全被砸了,客廳沒有一處完好的。葉靜抱著孩子坐在地上,她頭髮凌亂,臉頰腫起,嘴角滿是傷痕。孩子額頭大概磕到哪裡,又紅又腫的一個大包。
“靜靜,我送你們去醫院。”
葉靜用力搖頭,沙啞的聲音說,“我沒事,皮外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