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點到為止,只為了給猴子贏一線生機。傅開的意思也是要留猴子一線生機,但這一切,卻都因為猴子的話而前功盡棄。
“現在,你還覺得我的做法過分麼?換做是你,你會留一個對自己充滿仇怨的敵人活在世上麼?相比之下,我已經手下留情,否則,他現在就是個死人。”
“閣下,我可以保證,猴子以後都不會出現在濱海,絕對不會再給你造成任何的困擾。如今,他雙手已經廢了,留他一命!”
“換做是你,你會相信這一番話麼?”
“我,……不信!”這種話,別說傅開不信,就連說出這番話的司機,也是不相信。他很熟悉猴子的為人,猴子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傅開廢了他的手,以他的心性,怕是能拼著將自己的手全部砍斷,裝上假手也要報仇的。
“林哥,你不用幫我說話了,這小子就沒想讓我活。既然要死,那麼,大家一起死!”
地上的猴子忽然以鯉魚打挺的身法一躍而起,向著傅開衝了過去。他的雙手已經廢了,這樣衝過去,完全是想要求一死。因為,從他的身體來看,他不可能給傅開帶來任何的威脅。
只是,傅開卻悍然地出手,一式神龍擺尾,直接將猴子踢到了對面的已經被拆了房門的殘破的臨街商鋪之內。隨著一聲轟鳴,那有些搖搖欲墜的六層小樓轟然倒塌。
“三位,請吧!”
看著塵土飛揚中倒塌的小樓,司機握緊拳頭,卻不能再說什麼。若不是傅開果斷出手,等到猴子真得衝到傅開面前,那時,死的將會是更多人。所以,縱然是司機對猴子有著深厚的兄弟情義,此時卻也不能再說什麼。因為,換言之,傅開的出手不僅僅是救了傅開自己,也救了他,救了他的兄弟。
“媳婦兒,我們走吧!”
以前聽說過傅開殺人,但現在,卻是親眼見到傅開殺人。儘管那死掉的人是自己不知道引爆了什麼炸彈,但是,那人終究是活生生地在他們的面前死去。
玲瓏被傅開牽著手,上能保持穩定,而關琳則就有些承受不住。身體搖晃間就要摔倒,幸好傅開及時地伸出一隻手,扶住了她。只是,傅開的出手攙扶,卻是讓關琳心中壓抑的那種恐懼和噁心徹底爆發了出來。
“嘔……”關琳掙開了傅開的手,蹲在地上吐了起來。在她的影響下,玲瓏也無法忍受,跑到另一邊吐起來。兩人這一吐,進門的他們只能暫時停下。
而這一耽擱,又是大半個小時。
等到關琳和玲瓏勉強能走,隨著司機和另外三人進入了小院的時候,葉衛風派來保護玲瓏安全的四個特種兵也到了。以他們的精湛身手,很輕鬆地便將周圍幾棟樓上的狙擊手給收拾了,這才慢慢地逼近小院,卻沒有發動突襲。他們接到的命令也很簡單,除非傅開要求他們動手,否則,一般重大的情況,只要傅開在場,他們只需要清理外圍。
在四人趕到的時候,傅開嘴角翹起,露出微笑。
小院中,那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兒正穩坐釣魚臺,在他的對面,一個模樣清秀的年輕女孩坐在那裡,兩人正在下棋。
“丫頭,劍走偏鋒可以一時取巧,但這棋道卻講求一箇中正穩重。你啊,還得磨練!”
“爺爺,這可是未必哦,這一盤,可是你輸了,將軍!”
“不算,不算,你小丫頭欺負我老人家反應慢!”
“爺爺,落子無悔大丈夫。您老人家可不能總是悔棋,我已經讓你三盤了。你再這樣耍賴,我以後看就不陪你玩了啊!”
“小丫頭片子,難道你就不知都尊老愛幼麼?”
“為老不尊,不和你玩了,哼!”清秀模樣的年輕女孩端起放在石桌上的棋盤,做個鬼臉,然後蹦跳著向著正屋而去。
年輕女孩走後,那頭髮花白的老頭兒則是站起身,走向傅開等人,臉上神情肅穆,不怒而威。“小傢伙的手段挺高麼,老頭兒常洛,來,這邊兒跟我老人家下一盤!”
“老爺子,似乎沒有棋局啊!”
“無妨,下盲棋嘛,我想,你這小傢伙肯定是此中高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陪我老人家來一盤?”常洛老頭兒帶著笑意,指了指剛才他跟那清秀女孩兒下棋的地方。
一方石桌,四個石凳。
“恭敬不如從命,不過,俺的手藝不怎麼高,要是僥倖贏了,您老人家可不能耍賴啊!”
傅開笑呵呵地答應,當先朝著石桌的方向走去。而在他的身後,玲瓏和關琳靠在一起,兩人是互相借力,這才沒有再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