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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娘,你輕點可好。”
“輕你個大頭鬼,昨晚去哪了小色狼,居然被人揍成這樣。”
“……您明知故問。”
蕭夫人真是很沒想法,為何她那個武藝高強的兒子每次都會因為一個姑娘受各種各樣的傷,有的是“不小心”,有的則顯然是“故意”。
不過這回也太過頭了些,哪有人因為被親了一下就直接揮拳揍臉的,好端端一個英姿俊朗的公子被生生毀了容,她怎麼也下得去手。
蕭夫人暗自腹誹,卻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誰讓他這個兒子就是死心塌地認定了人家,這樣下去,估計這輩子都不肯放手了。
“臭小子,娘不是不支援你,只是你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娘看著也難受啊。”蕭夫人頭疼地說。
蕭遲捂著發青的左眼,苦笑道:“是我欠她的。”
聽到這話,蕭夫人唯有嘆氣,朽木不可雕大概說的就是這樣子。抬頭一瞧時辰差不多,便同自家兒子交代道:“霍家把人接了回去,今日還得去瞧瞧情況,你記得給自己上藥,先前說的話我心裡有數了,回頭我們再細說吧。”
蕭遲點點頭,起身相送,走到院門口叮囑道:“嗯,娘也要小心些。”
蕭夫人回眸,朝著他莞爾一笑,“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個兒,瞧你那狼狽樣,我都不忍心說你了。”
蕭遲勾了勾嘴角沒回話,目送著她出了大門。其實多說也無益,他清楚自家孃親雖然嘴上不饒人,心裡卻是最關心自己的,之前闖禍時是她擋在自己前頭,為自己出謀劃策,平日裡常用的藥膏也是她特意交予自己,因為知道自己會追隨在心澄身邊為她掃去多餘障礙。
想到心澄,蕭遲又是一陣感概,摁了摁眼角,暗暗搖頭。
昨晚的確是他衝動在先,可若她對自己真有些情誼,恐怕也不會下此重手,難道他是太過逼迫,結果適得其反?
此時卯時剛過,尚算清晨,晨曦破雲而出,時亮時暗。
這裡是蕭夫人開設的醫館,平日偶爾也會開館看些病人,不過因為他母親名氣大了,大戶人家爭相找她求醫,久而久之便成日往王公貴族的府邸跑,醫館也就不常開了。
蕭遲頹然走回屋內,心裡還是有很多事放不下。白麵公子的身份已明瞭,至少是個霍家人,只是不知和霍老爺子的死是否有關,不過昨日霍家兩兄弟又中毒倒在林淼的鋪子,這些事怕是多多少少有些聯絡。
不過不管怎麼說,不可由著那名叫霍寅之的男子,他得再去那宅院那邊探探,之前他傷過心澄,有一難免會有二,若是他想再對她不利,他提防著些總是不會錯。
打定主意,蕭遲揣了包藥膏放進衣袋,起身關門,不想身後突然傳來詢問聲:“請問,有人在嗎?”
蕭遲聞聲回頭,只見那黛眉杏目的女子站在外頭,目光裡帶著謹慎又似乎有一絲畏怯,轉頭間,與他四目相對。
“心澄?!”蕭遲有些難以置信。
“蕭遲……”
心澄看著他,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跑出來是為了要道歉,看到他腫著的眼,心裡愧疚有之,更多的則是心疼,就像那日見到他中毒時那樣,胸口隱隱作痛。
昨晚她是真的亂透了,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失了判斷力,直到他柔軟的雙唇覆上手背,她才發現這樣不行,於是不分青紅皂白給了他的一拳,然後又立馬逃離了那裡。
可是一夜她都沒睡好,心裡想的全是他。
心澄熬不過那尷尬,終於鼓起勇氣開了口:“方才去過碧霄寨,聽戚伯說你在醫館,我便過來瞧瞧。”
聽到這話,蕭遲卻是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指著左眼道:“瞧什麼?瞧郡主的傑作嗎?”
“我……”心澄語塞,偷偷瞄了眼裡頭,見沒其他人,便湊到蕭遲身旁,擔憂道:“傷的重不重?我並不是有意為之,只不過……”
“只不過?”
蕭遲興許是好奇,可心澄臉上卻泛起了紅暈,低著頭囁嚅道:“又不是心甘情願被人親,哪能這麼便宜了你,幸好只是親了手……”
說罷,她用手碰了碰蕭遲尚有淤青的眼睛,聽到他不耐地叫喚了聲,又道:“今日藥膏上過了沒?沒有我給你上吧。”
一言下去,卻沒反應。心澄知道蕭遲在看她,那眼神深邃甚至還含著不明的喜悅,她想略過,卻又因為二人間的距離而不得不去正視。
心一滯,疑惑再次湧上心頭,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