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很忙碌的一天,白天姚雪出院,亂七八糟的瑣事一大堆,下午還有兩節課,最近已經請了太多的假,總是麻煩別的老師代課,畢竟每個老師的教學方法不同,林開顏實在不想為了自己的私事,而影響孩子們的學習進度,所以最近就在醫院和學校兩頭跑。
上完了課,下午四點半,程原的車子已經在校門口停了有一會兒,林開顏小跑到車前,上了車,才發現駕駛的位置坐的人不是程原。
是劉達,劉達開著程原的車,迎著林開顏的疑問,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反而聲東擊西地說:“怪不得小林老師看不上我,感情早就對程原有意思了,為什麼從小我身邊的女孩子都會莫名其妙地喜歡上程原呢,還好他後來出國了,我才算過了幾年的好日子,算了,不和他計較了,呵呵。”劉達一邊說一邊啟動了車子。
“程原不去嗎?”林開顏訥訥地問。
“他下午有個會要開,臨時的。我可以替他打包票,他沒有逃避的意思。”劉達畫蛇添足地解釋道:“程原這個人哪兒都好,就是一遇見蘇曼,就變成孬種了。”
“是哦。”林開顏淡淡地笑笑:“連你都看出他這一點了。”
“我怎麼聽著你的話這麼彆扭呢,為什麼我就不應該看出來啊,你罵我智商低下是吧?”劉達品思著林開顏的話,一臉“惱羞成怒”地問。
“呵呵,你不是這麼敏感的人吧?”
“當然!”劉達一臉的自我感覺良好:“難得,小林老師終於不再躲著我了,竟然還能誇獎我。”
兩人就這麼插諢打科地度過了兩個小時的車程,抵達了位置幽僻的療養院。
“你不用跟著我。”劉開顏對緊緊尾隨在自己身後的劉達笑著說:“喏,你已經把我送到了,你的任務完成了,你去忙吧,待會兒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這裡可是精神病院,你當是遊樂園呢?”劉達難得嚴肅地說:“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我回去要被程原廢了的。”
“不會有事兒的。”林開顏笑笑,邊走邊自言自語似的說:“能有什麼事兒?”
“那可不好說,精神病人會幹出什麼事情來,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就算殺了人,也不用負法律責任,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啊,哎……”劉達的話戛然停了下來。
看著站在一間病房門口的一對面目謹慎的老人,以及突然變得貓一樣安靜的劉達,林開顏想,就是這裡了,這對老人,應該就是蘇曼的父母了。
“蘇伯伯好,蘇伯母好。”林開顏禮貌地彎了彎腰。
蘇父還客套地點點頭,蘇母的臉上卻是一絲笑意都沒有,上上下下把林開顏打量了好幾遍,看著蘇母那副習慣性地高高在上的打量方式,林開顏就知道蘇曼身上那種驕傲是與生俱來的了。
“你就是林開顏?”蘇母的語氣不無挖苦,彷彿是在別有意味地說“也沒看出哪裡特別”。
“恩。”林開顏很快收起了心中的猜測,臉上儘量維持一個得體的笑容:“蘇曼她現在方便會客嗎?”
“她現在情況很好,當然方便。不過……”蘇母彷彿執意要讓林開顏下不來臺,言辭刻薄地說:“待客就免了,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客人,進來吧。”
劉達不自在地摸著自己的下巴,手在口袋裡捏著手機,猶豫著這種不善的氣氛,他到底要不要站出來阻止這場會面,然而在劉達的踟躕間,林開顏已經跟隨蘇父蘇母走進病房了,劉達心裡碎碎念著跟了進去。
“你們都出去吧,我和林開顏單獨聊聊。”
劉達一進屋,就遭遇了冷冰冰的“逐客令”,他忙看林開顏的表情,只見林開顏對他點點頭,於是,劉達就在蘇父和蘇母的左右挾持下,一臉鬱悶地退出了病房。
蘇曼背對著林開顏,坐在她每天最常坐的那張椅子上,那裡是透過這座建築觀看外面景色的最好位置,她常常一整天都坐在那裡。今天蘇曼看起來很精神,頭髮高高地盤成一個整潔的髮髻,如果不是身上那套略顯肥大的病號服,她很難和“精神病患者”這幾個字畫上等號。
見蘇曼不似有轉過頭或是主動挑起話題的意思,林開顏便率先打破了沉默:“蘇、蘇曼,很抱歉,我應該早點來看看你的。”
……
沒有回應。
病房裡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林開顏分不出那是什麼香水牌子,不管怎樣,蘇曼一定是為這次會面做了充分的準備,所以,她不可能一直這樣沉默下去。所以,林開顏硬著頭皮繼續說:“何小軍的後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