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抬頭望了眼已經漆黑的夜空下,遠方矗立的梵天閣都城,眼中光彩流動:“東天王應該已經到了。”
分兵攻擊,雖然她比東天王熟悉梵天閣一點。
但是,掄起打仗,恐怕東天王遠甚與她。
黃宇聽言沉默了一瞬間後點了點頭“極有可能,那我們不跟他匯合?”這可是東天王的兵馬啊。
落羽看了眼漆黑的蒼穹,突然扭頭看向另一邊。
沒有回答黃宇的話,反而聲沉如冰的道:“帝梵天快到了。”
黃宇聽聲轉頭,那一方漆黑依舊,看不見任何的煙火,但是能夠感覺到,帝梵天的殺氣已經瀰漫開來了。
“突襲,兵貴神速,攻之就走,這才是上策,落羽,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在停留在這裡,對上殺回來的帝梵天的危險?
今日,援救望天涯的目的已經達到,你不要說你還想……”
黃宇掃了一眼那漆黑的天幕,轉過頭眉頭緊皺的看著落羽,沉聲道。
落羽聽言第一時間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只是那眼銳利的驚人。
“若我今日是弒天,我絕對會追。”
就在這銳利中,落羽突然眼一挑,猛的出聲。
黃宇一愣:“你什麼意思?”
他落羽想幹什麼?
落羽沒回答黃宇,眼珠快速的在眼眶中轉動。
聲音極沉又極穩的像是自言自語的道:“若我是他,我得此訊息,我必定會趁機痛打落水狗。
帝梵天被我牽制,肯定不會多分出兵力來對付他,梵天閣勢力下人心惶惶,也必然沒有勢力出來攔截他。
若是如此……”
低低的彷彿自言自語的緩語中,落羽說到最後,突然猛的一拍雙掌:“他一定追上來了。”
黃宇看著眼一亮的落羽,喉頭的話轉了幾圈,卻沒說出來。
他們領著屬於東天王的兵馬,在梵天閣中猛攻而走。
根本來不及獲取其他方的訊息情報,也得不到太有用的情報。
畢竟,他們跟佛仙一水任何勢力都不熟。
一切都是按照預定的計劃,估算著時間,地點,人物。
而現在,落羽如此一盤估算,就好像親眼見到雲弒天追來了,就好像收到了具體的情報,雲弒天追上了。這簡直……這簡直……
“你想做什麼?”
沒有在問為什麼,黃宇定定的看著落羽:“我們的人馬只有這麼多,而且全是東天王的。
東天王想來不會願意你拿他的兵馬賠上,而且,對上帝梵天,我們沒有勝算的。”
落羽耳裡聽著黃宇的話,臉上卻緩緩的輕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蘊含著仇恨的輕笑。
“就這麼放過帝梵天,不,太輕鬆了,我要讓他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害了我,就付出這麼點代價,不夠。”
冰冷的聲音中,落羽猛的一提馬韁掉轉馬頭:“沒抽了帝梵天的筋,等他恢復過來攻來地魔火,東天王會找我算賬的。”
一話落下,落羽一聲大吼,手一揮:“走,跟我設埋伏去。”
同時揚聲道:“傳信,叫東天王來跟我匯合。”
夜色迷醉,落羽率領著兵馬,沒有撤退而走,也沒前去跟東天王匯合,而是反轉兵力,朝著來勢洶洶的帝梵天就迎了上去。
夜,很深,很沉。
卻波瀾起伏,暗潮洶湧。
荒城,那一座荒涼的城池身後。
那一座曾經造就了血腥,成了她傷心,織就了她和雲弒天勞燕分飛地的城市之後。
那一片本綠油油青碧一片的小草原,此時一片荒蕪,只剩下凌亂的草根和黃色的泥土。
這裡,就是帝梵天從利州城朝梵天閣京都急衝而來的近道。
沒有芳草鮮美,只有黃土連天,一派淒涼。
從京郊趕來,落羽矗立在這方荒蕪中,面上只剩下冰冷。
“按我說的做。”命令聲下,跟著落羽的十幾萬東天兵馬,立刻興奮的就四散而開,開始依照落羽說的動作起來。
循規蹈矩的打仗,他們不怎麼喜歡。
但是如此伏擊,埋伏,圈套,他們喜歡,在這方面地魔火的人可是極有天賦的。
風沙過處,荒蕪的土地開始殺機暗浮。 而此時的帝梵天還什麼都不知道,只拼了老命的朝京都的方向趕。
天色陰沉,轉眼就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