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原本沒打算這麼快動周氏集團，這麼快動周雅琳的。
雖然董心妍對他說出當年的真相後，他恨不得把當年所有傷害過董心妍的人，十倍百倍地還給他們。
但就憑著董心妍的口述，也就周雅琳一個人的事，然而他覺得，事情並不是表面那麼簡單，最好是等他查清楚一切再動手。
不過，誰叫他們倒黴呢。
他滿腔憤怒，無法發洩，董心妍他捨不得懂，程子揚他暫時不能動，那麼周氏集團和周雅琳，就變成了他眼下發洩怒火的第一個目標。
如果不是周雅琳，他和董心妍不會錯過這麼多年，如果他們沒有錯過，又怎麼會跑出來一個操…蛋的程子揚，硬生生地成為他和董心妍之間最大最頑固的絆腳石，還是他不能動的絆腳石。
這口氣要他憋著，他怎麼都憋不下去的了。所以，只能先拿他們下下手，開開刀了。
顧寧弈冷笑著，翻到最後一頁，看著那個大紅色字型標註著的鉅額違約金，唇角勾了勾，眼神極是諷刺。
錢是不少，但那又如何？
這些年，周氏集團的發展，一直在走下坡，如果不是與顧氏合作密切，藉著顧氏的風，怎麼可能一路平穩到現在？
而周雅琳的父親漸漸年邁，人老就容易糊塗，也瞻前顧後的，周雅琳的哥哥們，一個比一個紈絝，一個比一個廢材，吃喝玩樂玩女人，樣樣精通，可做生意……呵。
等他全面終止與之合作，周氏集團會在一瞬間，啪得一聲，盡數崩塌。
這點錢，最多也能撐他們半年時間。
半年後，周氏集團，絕對會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商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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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默默守候（9）
殺人的刀如果磨得很利，可以一刀致命，卻也痛快。【】
但如果殺人的刀很鈍，雖然無法一下子了斷，但卻會將人，慢慢折磨，讓人，生不如死。
他從來，都比較傾向於後者的。
所有的悸動，所有的期待，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戛然而止。
子揚的電話，不是……顧寧弈的電話。
失落感在剎那之間蔓上心頭，這個時候，她想要不承認自己不是在等顧寧弈的電話或者簡訊，都說服不了自己了。
心口處沉沉的，悶悶的，還泛著酸澀，甚至鼻子都感覺到一絲絲的酸楚了。
貝齒用力地咬了咬下唇，董心妍吸了吸鼻子，硬是將這些她不願意面對的情緒壓回去，約莫過了十幾秒，她的手指輕移，摁下了接聽鍵。
“喂，子揚。”
程子揚聽著董心妍的聲音不大對勁，不禁擔憂道：“心心，你的聲音怎麼這樣？沒事吧？”
董心妍忙輕咳了下，清了清嗓音，“沒事，今天拍了一天的廣告，有點累吧。”
說完，她自己不由地一愣。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也會這麼自然地與子揚說謊了……
有些慌張，也有些不知所措，董心妍眼神閃爍著，像是掩飾般的，補充了一句，“哦，對了，我昨天臨時接了一個廣告，在北京，昨晚飛的。”
“嗯，我知道，聽雯雯說了。”程子揚順著她的話回答，語氣溫和淡然，似是並沒有懷疑什麼。
董心妍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如果很累，要注意休息，不必太勉強自己，知道麼？”
程子揚的關係還是如往常一般，那樣溫柔親切，好似她前天的悔婚，昨天說的那些自私的話語，都不曾存在過，他們還是那樣深愛彼此，恩恩愛愛著。
然而，本應該感覺到溫心幸福的董心妍，聽著他再自然不過的關懷，心裡像是蒙上了一層灰，也壓了一座大山。
董心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低低地嗯了一聲。
這聲落下，程子揚一時也沒接話，兩個人就這麼隔著手機，沉默了下來，氣氛一下子變得格外的沉重和壓抑。
以前打電話，他們從來都有說不完的話，一件事情，都能翻來覆去地說好幾遍都不會膩，而且就算沒話說，兩個人哪怕就如現在這樣，只是把電話貼在耳邊，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都覺得幸福。
什麼時候，他們變得這樣陌生，變得這樣尷尬。
董心妍不願意面對這樣的局面，她的手不自覺用力，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微微浮現，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開口打破僵局，“子揚，你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