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弈……和她告白過的。
董心妍的心，狠狠地顫了起來，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下，她腳下一個踉蹌，竟差點站不穩。
顧寧弈……和她告白過的。
但那個時候，她只有驚慌，只有恐懼，根本沒有認真去傾聽他的告白，所以……他一說是假的，她當即就相信了。
或許應該說，她潛意識裡，就是不敢相信顧寧弈喜歡她，因為她……根本接受不了他的感情，她愛的人，是子揚啊。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顧寧弈竟會……為她做這些事情。
他那樣霸道的人，沒有因為他的感情，強逼她什麼，而是默默地，為她付出了這麼多。
“怎麼可能？呵，董心妍，到了此刻，你還要裝傻麼？這樣，就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自顧自地幸福去了是吧？”
“可是董心妍，這樣的幸福，你真的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嗎？你知不知道，你的幸福背後，全部都是寧弈的痛苦換來的。”
“親手把自己所愛的人讓出去，所謂成全，傻子，就是一個大傻子！”
袁詩的一句一句話，像是拿著棍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敲著她，她的臉色迅速蒼白如紙，心不受控地痛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麼會痛，但就是痛，痛得她渾身發冷，痛得她忍不住地彎下腰去。袁詩冷眼看著她，看著她痛苦的神色，她明明應該開心的，因為她如願了，董心妍終於不再是幸福地笑著了，她也感覺到痛了。
她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心底，只有滿腔的悲哀。
她今天，也當了那個大傻子呢，和顧寧弈一樣的大傻子，她口口聲聲說，告訴董心妍這些，只是討厭她，為了報復她。
實際上，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不過是，在為顧寧弈，爭取最後的機會罷了。
如果董心妍對顧寧弈，能有那麼一絲絲的感情，她就不會再無動於衷了吧，看，她不也感覺到痛了嗎。
相愛的人，怎麼可能因為缺失記憶，而失了感情呢，不是麼？
她為什麼不能直接對她說，她的記憶被篡改了，她本來或許是愛著顧寧弈的？
因為她沒有證據，她也找不到證據。
她說了，誰信？
她和程子揚之間，董心妍會相信誰，可想而知了。
而且，她真的，還沒有那麼偉大，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她的極致了。
如果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程子揚，那就是天意，註定她和顧寧弈，有緣無分。
…
程子揚到婚紗店的時候，袁詩已經走了，董心妍穿著那漂亮的婚紗，神情呆滯地坐在沙發上，仍舊漂亮得如同精緻的娃娃，卻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程子揚看著她漂亮的身影，黑眸染上一抹光彩，快步上前，溫柔地喊著她，“心心……。”
可他的聲音還未落下，就看到了董心妍一臉的蒼白，眼神猛地沉下。
第450章 你的幸福是他給的（9）
“心心，你怎麼了？”
程子揚一下蹲到了董心妍的身前，握住了她的手，沒想到一接觸，她的手很冷，冷得他的手都不由顫抖了下。
他眼眸微眯，眸底浮上一抹擔憂，“心心，手怎麼這麼冰？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董心妍怔怔抬眸，望著眼前熟悉的面容，泛著疼痛的心，竟沒有一絲一毫的舒緩，甚至她覺得好難受，好累，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想。
董心妍衝著程子揚輕搖了搖頭，聲音沙啞著，透著濃濃的疲憊，“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子揚，抱歉，我想我今天試不了婚紗了，我想回家。”
董心妍明顯是發生了什麼事，可她不想說，程子揚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逼問她。
他點了點頭，體貼地道：“我們之間，那裡還需要抱歉，今天試不了，下次咱們再來，去把婚紗換下來，我送你回家。”
“嗯。”董心妍勉強地擠出一絲笑。
程子揚扶著她起身，送她到更衣室門口，他止步，目送她進去。
雯雯端著杯溫水，從茶水間那麼走了過來，見著程子揚，連忙問候，“子揚哥，你來啦？”然後她左右望了望，“咦，心姐呢？”
程子揚下巴衝著更衣間點了點，“她去換衣服了。”
“啊？不試婚紗了嗎？”
“不了。”
程子揚應著，黑眸凝了凝，看著雯雯，沉聲道：“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