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了下來。
說實在的,春夏秋冬這四個季節,她最愛的就是冬季。冬天多好啊,可以看飄飄灑灑的雪花,可以穿的跟個北極熊似的,多可愛啊。最重要的,冬天給她的感覺很安靜很安寧,她喜歡這種調調這種氛圍。不過,冬天也有讓她討厭的地方,總是時不時的就下霧。
現在,霧氣越來越大了,她什麼都看不清了。
揉搓著雙眼,站在原地適應了將近五分鐘,眼前還是一片灰濛濛,什麼都看不清,甚至連眼前的道路都看不清。就跟失明一樣。
該死的夜盲症。
這兩天眼睛有些不舒服,夜裡視力有點下降,她早就該意識到了,夜盲症也許又犯了。她之前有過暫時性夜盲,長期補充維生素A後調節了過來,沒想到,現在又犯了。
此時什麼都看不清,而她又一向沒啥方向感,摸索著往回走真的很費勁。好幾次,她竟走到了花叢裡。
看不見,真的很要命的。
她出來時沒穿外套,手機在外套裡。沒有手機,沒法喊人來幫她。
天有點冷,風吹著枯黃的葉子,刷刷作響。
院子裡靜靜的,聽不到腳步聲。不過,倒是能聽到樓上樓下觥籌交錯的應酬聲。
“你怎麼了?”在她有點焦躁有些絕望的摸索著該怎麼走到光線明亮的地方時,突然聽到了沈臣聞的聲音,淡淡的冷冷的,卻很溫暖,特別的溫暖。
沈臣聞來院子裡是打算泡溫泉來著,剛才吃飯的時候,席間有人推薦說這家酒店溫泉不錯,泡泡溫泉再走,於是乎,一行人在吃過飯聊了會天后便要泡溫泉。沒想到,下了樓到了院子,他突然看到鍾薇行動困難的東撞西撞的。讓他們先過去,他徑直走了過來。
鍾薇如實回答:“夜盲症犯了,看不清路。”
沈臣聞沒再說什麼,只是大步走到她身邊,輕輕扶住她的胳膊,把她扶到了光線好的地方。
光線好了,眼睛看得到了,鍾薇對著沈臣聞擠個笑:“謝謝你。”
“不客氣。”依舊冷冷淡淡,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鍾薇愣神好久。心裡某個地方,隱隱作痛。
愛上一個不可能的人,真他媽的虐。
鍾薇回到包間的時候,好幾個人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了。顧北淮也喝得迷迷糊糊的,看到她進來,顧北淮大著舌頭含糊不清的問:“薇薇,怎麼出去那麼久?”
鍾薇沒答,只是走到桌前,自罰三杯。酒是白酒,辣的要命也嗆得要命,喝著,眼淚就出來了,不知道是辣的,還是嗆得,又或者是心裡難受的。
☆、第7章 百轉千回(1)
這一年一年的,過得還真是快。
轉眼間,已經快到年末了。
要給學生準備期末考試,要做年終總結,還要張羅著採購年貨準備過年,忙。
不過,鍾薇真的挺喜歡忙碌的生活的,多充實啊,充實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這年冬天下了好幾場雪。今個又下雪了,雪花飄飄灑灑落下。坐在暖氣開得足足的辦公室看向窗外,很多學生在打雪仗,喜氣洋洋,打得熱火朝天的。上課鈴響起的時候,個個嘴一撇,悻悻的扔掉手裡的雪球,跑去上課了。看著孩子們的細微表情,鍾薇只覺得可愛啊,多純真的年紀,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雪下的有些大,下班回家的時候,踩著雪地,咯吱咯吱的聲音特別響亮。
鍾薇抱著書,捂得嚴嚴實實的,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雖然還在下雪,可她並沒有打傘。走出校門口的時候,上空突然出現一把傘,巴寶莉經典格子雨傘,很精緻,偏偏頭,看到沈臣聞。
距離上次同學聚會見面,已有32天。
天真的太冷了,他穿著長長的毛呢大衣,脖子上繫著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他總是紳士的要命,給她打傘的時候,傘很自覺的朝她的方向偏著,他的肩膀,很快就沾染了雪花。
不知道沈臣聞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鍾薇沒說話,靜靜的等他先開口。
不過,一路上,沈臣聞也沒說話,直到把她送到公寓門口,他才開口:“我們談談吧,我有點事。”
鍾薇點頭,請他進屋。
進屋,鍾薇拍拍身上的雪,把外套掛好,而後去給了廚房燒水,給沈臣聞沏茶。她轉身剛去了廚房,就聽到沈臣聞說:“奶奶要回國了,說要回國過年。”
拿著水壺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鍾薇定定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