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扔下五個字:“我馬上過去。”
寧可正要跟舒媽媽說詳細地址呢,激動加興奮的舒媽媽已經掛了電話。
好在興奮過頭的舒媽媽很快就反應過來,又給寧可回撥了電話,“看我這糊塗腦子,還沒問我們家顏顏現在在哪裡呢,就急匆匆往外奔。”
“在惠安醫院。”寧可忍著笑意給激動的舒媽媽指了道。
“在醫院啊?不會是孩子有什麼狀況吧?”剛才還激動萬分的舒媽媽立馬安靜下來,急促的語氣裡只有擔心。
“沒什麼大礙,就是身子虛,好好靜養一陣子就沒事了。”為了讓舒媽媽安心,寧可只能心虛地說這番善意的謊言。
“這就好。”舒媽媽暗暗鬆了一口氣,吩咐司機加足馬力,恨不得用飛的方式趕去惠安醫院。
在舒媽媽的一路催促下,寧可的苦心算計總算沒有白費,在大哥趕到之前,舒媽媽先到了醫院,約莫十分鐘後,顧彥哲也帶著芮芮來了,有這三個人在,大哥就算再火大也會有所收斂,只要撐到大嫂醒來,其他都好說。
惠安醫院最大、最豪華的vip病房內,舒小顏還在昏迷著,從遠處看,她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只要走近了看,就會發現她的臉上始終帶著緊張驚恐的表情,就好像在做什麼可怕的噩夢似的。
“醫生不是說她的身體沒有異常嗎,怎麼還不醒來?”見到女兒這副想醒醒不來,睡又睡不穩的可憐樣之後,舒媽媽的心情越發緊張了。
“伯母,您別擔心,大嫂這是被嚇的,等大哥回來,她自然會醒。”還是顧彥哲冷靜,經過一番細心觀察之後很快就發現了導致大嫂昏迷的癥結所在。
“這話從何說起,少爵不是在國外嗎?”因為對飛機失事墜毀的事情一無所知,舒媽媽會有此一問也完全正常。
“一言難盡。”寧可和二哥默契地相視一笑,用四個字把這段離奇的故事做了個概括。
“媽咪在叫爸爸的名字,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一直在病床前守著的芮芮敏銳地聽到了媽咪的低聲夢囈,急忙跑出來報告。
“已經在路上,就快到了,再耐心等等。”顧彥哲知道大哥正在往這邊疾馳飛奔,也不忍心再去催他,只能用這些敷衍的話安慰比大人還著急的芮芮。
“爸爸真討厭,每次芮芮和媽咪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芮芮對醫院有著天生的排斥,看著媽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可憐樣,她對這個地方的痛恨又增加了一分。
容少爵飛奔而至時,正好聽到芮芮的抱怨,若是換做以前,他可能還會用最言簡意賅的話解釋一下,但此時此刻,他的心都在躺在病房裡的那個女人身上,他甚至顧不上和岳母打招呼,就這麼繞過眾人直接進了病房。
“沒事了,大哥一定有辦法讓大嫂儘快醒過來。”顧彥哲如釋重負地笑了笑,俯身將芮芮抱起,識趣地關上病房的門。
躺在病床上的舒小顏還在那個可怕的噩夢裡痛苦地掙扎著,即便她一聲聲低喚的那個人就在她身邊緊握著她的手,她依然走不出那個噩夢。
“老婆,是我,我回來了。”容少爵不知道該怎樣幫她,只能不厭其煩地在她耳畔重複這句話。
然而,被他緊摟在懷的舒小顏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的意識裡充斥著‘飛機失事’、‘墜毀’、‘無一生還’之類的字眼,在那個噩夢般的可怕世界裡,她親眼看著他上了那架飛機,急瘋了的她只能跟在後面拼命地喊:“老公……不要……不要上飛機啊……”
“我沒有上那架飛機,沒有……”容少爵的心已經緊緊地揪成了一團,當某種痛昇華到極致時,就會透過身體裡的某種東西發洩出來。
例如,眼淚。
在噩夢中苦苦掙扎的舒小顏就是被這一滴滴滾燙的熱淚喚醒的。
當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時,他的淚還在緩緩滴落,這一刻,她非常清楚地知道,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女人的淚腺遠比男人更發達,有時候,奔湧的熱淚可以讓壓抑許久的恐懼和擔憂得到最好的釋放。
容少爵顧不上拭去眼角的淚,緊緊地將那副瘦弱的身子摟在懷裡:“有你等著,我怎麼會有事?”
“你……流淚了?”淚流滿面的舒小顏問了一個很多餘、也很煞風景的問題。
“被你傳染的。”容少爵想了一個無敵的理由,淚中帶笑地答她。
“傻瓜,你就不能跟我學點好的嗎?”舒小顏也笑了,雖然這淺淡的笑意幾乎完全被止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