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一片建築物的廢墟,但在日月光輝的照耀下,還是能看出來,這裡以前應該是一處非常宏偉的宮殿建築群。
特別是遠處那座依舊有一面殘垣豎著的建築,雖然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但那牆壁似乎是純金打造,依舊閃爍著華貴的色彩。
“那是……”安妮眼睛瞪大了,她看到那面殘垣上,有一處熟悉的浮雕,與奧丁的“金宮”一模一樣!
6小七自然也發現了,他看著一旁的維達,等著他的解釋。
“你們應該猜到了”維達說道,“這裡就是神庭的遺址,而這裡,也依舊還在雙面大6上,只不過,此刻我們所在的,是剛才村莊所在大6的背面而已!”
“是不是很熟悉?”維達笑著問道,“您在經歷考驗的時候,應該對這一情況很熟悉吧?”
是的,很熟悉。
在那個“幻境”裡,是6小七召喚出了誇娥氏,誇娥氏透過拖拽大蛇耶夢加得,將人界和神域兩個國度拉近、擠壓成了正反兩面的“烙餅”,可不也就是“雙面大6”嗎?
這裡不就和“幻境”中一樣,一面神庭(廢墟),一面人間嗎?
這,難道是巧合?
不,這也太巧了!
6小七的大腦快速思考著,想象著無數種可能。
難道,那真的並不是一場“幻境”,而是自己真的回到了過去,雖然沒能阻止黑龍,但還是因為自己的一系列行為和決策,起碼儲存住了這片劫後餘生的“雙面大6”?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也就是說,這場考驗的結果,在自己接受這次考驗之前,就已經註定了?
6小七討厭“一切早已註定”的宿命論,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訴他,這還真是很有可能的。
因為自己喊出了誇娥氏,才產生了“雙面大6”;
因為自己堅守原則,沒有接受“永恆之槍”,反而將它還給了奧丁的女兒瓦利,才會有後來,“永恆之槍”中的世界樹枝條生根發芽,護住了土地,將維達和瓦利,以及一部分人類吸進樹洞,保住了神族和人族的血脈。
這一切,都不是6小七刻意去做的秀,而是在當時的條件下,他做出最自然、最順從本心的選擇。
也就是說,不管那是不是“幻境”,他都“入戲”了。
所以,一切的一切,除了用“註定”和“命運”,還有別的解釋嗎?
他回到過去,到底是改變了歷史,還是成就了歷史呢?
如果是按照北歐神話中的傳說來講,6小七的確改變了歷史。可是如果按照“雙面大6”在他接受考驗之前就已經是既成事實的情況來說,他回到過去,是成就了這個歷史的終點,相當於從終點出發,回到了起點,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起點與終點,其實是同一點,但如果這個“輪迴”他不走,或者說走歪了,那麼,他可能真的回不到那個“起點”了!
打個比方,如果他當時昧著良心,不把永恆之槍還給瓦利,而是直接收進“天之寶庫”的話,除了他和安妮,那個世界將全部被毀滅,別提“雙面大6”和生命了,毛都沒有一根,什麼東西都不剩!
………………
那麼,反過來講,如果6小七以上的猜測不成立,那個世界其實只是一個復刻的世界,他只是恰巧地做了一些事情,才導致了相同的結果,而原本真實的歷史世界,之所以會誕生“雙面大6”和倖存的神與人,其實是因為有著其它的原因的話,先不論為什麼如此的巧合,先來思考一下,是什麼存在,能夠預料到6小七的各種決定和行動,能產生相同的歷史結果呢?
是什麼存在,能夠精準地算計出6小七行動的每一個步驟呢?
這比“宿命論”要更加的細思極恐!
還有一個細節,一個很關鍵的細節,6小七也抓住了——安妮!
從一開始,那個老太太的【預言書】裡就沒有出現“安妮”,只有他6小七一人,而這兩位阿薩神剛從日月上降臨的時候,也曾對安妮的出現表現出過一定的意外。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如果真實的歷史真的是6小七成就的話,在那個“幻境”的時候,維達和瓦利可是親眼看見過安妮的!
那他們現在為什麼會不認識她?沉睡太久,睡昏頭了?
越是深思,就覺得頭緒越亂,只有一點6小七很慶幸——他帶安妮進來了,如果不帶的話,那麼此刻他就會直接認定是自己成就了歷史了——那樣的話,這個推斷就沒有破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