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不舒服感覺,他凝視她,“偷偷進入別人的家裡,為其吃藥是不對的!若是被你舅母發現告你!或者你舅舅因此有了意外!你覺得……你的下場是什麼……”
紀典修不是白痴,若是她的舅母真如所說那麼陰狠,不想讓她的舅舅醒過來,那麼逼急了發現了,大可以害死她的舅舅!再過分一些,艾可要付很大的責任,很有可能再次去坐牢!
“我……我會很小心的,不會被舅母發現的。”
艾可低喃,她似乎沒有想過失態惡化後的嚴重性,可是,能撒手不管嗎,不能啊。舅舅好痛苦,躺在那裡活的好痛苦。
“我們可以想其它辦法,我不會任由你那麼做……”
紀典修眉頭蹙起,認真地說。
“我想要舅舅醒過來,更不想放過舅母!”
原本好好的計劃,卻被紀典修考慮過後果的一句話打亂了。她的心也亂了,完全沒有把握了。
紀典修怎麼能不知道她心裡的脆弱,此刻,她的表情讓他想起,那次在她舅母家裡,她的人品被她的舅母完全顛覆了一遍。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眼神茫然無措的不知該看向哪裡……
“別想了。”
他害怕她把自己逼近死角。
輕輕將她擁進懷裡,艾可臉頰貼在他的襯衫上,雙手輕輕摟住他的腰。
“想讓你舅母死掉?還是要怎麼?”紀典修問。
艾可渾身一震,“沒有……不要死……我沒有……”
沒想過教訓舅母的最終結果是什麼樣的,不是死,舅母並沒有犯下死罪,她只是私吞了爸爸的死亡賠償金。
也許在激烈對峙的那一霎那,的確是恨不得這個人立刻去死,可是事情往往擱淺了一段時間後,恨還在,可沒那麼強烈了。
“你爸爸賠償金這件事,當時簽字的人的確是你,不管你舅母用了什麼卑鄙的方式讓你簽了名字,在法律上,這已成事實。”紀典修吻著她的髮絲。
艾可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吸了吸鼻子,“是啊,沒有辦法了。但是可以從舅舅入手,舅舅如果健康起來,可以主持公道,舅舅知道舅母是不是私吞了那筆錢……我相信舅母不會做的那麼天衣無縫吧。” 艾可閉上眼睛,淚水不知不覺模糊了雙眼,她耍賴一般地用眼睛和臉蹭著他的身體,“如果不做,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排解心裡的苦楚。我放不下,放不下舅母這個人。八歲以後,這個人活在我的生活裡,一直。東昊的媽媽陷害我,案發現場是在舅母家的老院子。舅母和東昊的媽媽也認識,那麼,她會沒有份兒嗎!我不懂……我哪裡做得不對,她那麼對我。”
艾可小時候的想法很幼稚,她想,是不是自己吃飯的時候不應該夾有肉的菜,那麼她就不夾,可是,舅母還是不喜歡她。
“對不起……我該從小長在國內的。”
紀典修無比心疼,心疼她那樣的小時候,他甚至覺得不可思議!
艾可在他懷裡搖頭,吹著晚上的涼爽夜風,有了感觸,“好像是初中快要畢業的時候,我感覺到,人生是一種承受,我該學會支撐自己別倒下。我以為上了大學可以拋開這些讓我心生厭惡的人遠遠地自己生活。可是沒想到剛進高中認識勒東昊,招來了勒東昊的媽媽,然後……一路辛苦走來遇到了你。”
紀典修此刻心裡堵得慌,那些她們相遇中間發生的一切都堵在他的心裡,他只能淒涼地對她笑,“傻瓜,你該大聲的喊:紀典修來帶我走!兜了一圈,我們才認識。”
“可是月老沒給我託夢啊,如果那時候我夢到誰來帶我走了,我絕望的時候也許真的會喊,只是,你在那麼遠的國外,能聽得到嗎!”艾可被他逗的笑了起來。
“他……說過帶你走麼。”
紀典修的聲音有幾分澀澀的味道。
艾可知道他問的是勒東昊,她不知道面對紀典修的時候,該怎麼說呢,但是也撒不好謊,只能如實說,“說過,說過畢業後帶我去別的城市。說過要帶我遠走高飛。我也每一天都因為他的許諾笑著面對舅母。就覺得舅母不可怕了。我以為他會那麼做,可是後來都沒有實現……”
艾可沒怨恨勒東昊,只是偶爾想起也覺得悽楚青春太難過來了……
“這都過去了,你就別問了。”艾可差點咬了舌頭,是不是自己說多了。
紀典修輕輕笑,摟緊她,喜歡她的小手完全摟住他腰間的感覺,如今,他問起勒東昊與艾可的過往,是懷著另一種心情。
最初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