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自己不乾脆得個癌死掉。弔唁死去的弟子,我內心就在
想,活著麼久真是愧疚。這個操蛋的世界,趕緊來場戰爭,都結束了算了。 1996年2月,
伴隨著無數人民捱餓至死,金正日迎來了自己的54歲生日,主題思想國際討論會在莫斯科綜
合大學舉行。客人們都住在大使館裡,所幸大使館距離莫斯科大學很近,客房又多,附近沒
有酒店也沒關係。我帶上了主體科學院的小同志們,他們大都十六七歲,剛剛高中畢業。帶
他們的目的是向客人介紹北朝鮮的教育水平和文化水平。 他們是作為接待員去的,穿著統一
的服裝,還學習唱歌,不僅朝鮮歌曲、俄羅斯歌曲,連西方歌曲也會唱。會上,他們與客人
們相處的很好,一起翩翩起舞,連大使館的人都懷疑他們是否真的只是接待員。訊息傳出後,
莫斯科的許多團體都邀請他們演出, 接待員的費用由國際主體財團承擔,坐火車往返,住在
大使館的客房裡,所費不高。多虧了他們,討論會進行的有聲有色。討論的主題是批判馬克
思主義的唯物辯證法,論證主體思想原理的正當性。俄羅斯的學者們,特別是莫斯科綜合大
學的學者們,因為我出身莫斯科大學,都很歡迎我。 與在其它國家召開討論會不同,這次我
做了好幾次發言。僑胞們聽後說,“對與主體思想的疑問都解開了,聽到你說服現在還執迷馬
克思主義的俄羅斯學者們也非常痛快。” 在我而言,獲得好評卻令我有一些擔心。我不知道
成為對我來說是福是禍。 我與朝鮮駐俄羅斯大使和書記的關係都很好,心裡盼望他們能在給
朝鮮的報告中對這次會議評價好點。但是,回到平壤還是發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 在國際討
論會上負責翻譯金牡丹是俄羅斯文學專業的畢業生,在主體科學院攻讀美學,她很受參會的
俄羅斯學者喜愛。我曾經與我的俄羅斯同學開玩笑,如果不把牡丹帶上,1995年估計俄羅斯
學者們都不會讓我們踏進校門。我當初將金牡丹放進代表團時,幹部部是強烈反對的,傳聞
俄羅斯留學生曾經參加反抗金正日的組織,所以1980年以後的畢業生是不允許出國的,我也
聽說過這個傳聞。
當時,在俄羅斯的朝鮮留學生主要來自軍方,他們組成了反抗金正日的組織,
其中不少幹部子女。人民武力部保衛司令部後來將這些人毫無例外的全都槍決了,聽說
很多普通大學生也牽涉其中,而且之後也沒有停止繼續調查。我曾經問過人民武力部長,主
體科學院是否有學生牽連,他說跟主體科學院的學生無關。 我將這些話對負責幹部的書記說,
他說如果不擔心她逃亡可以帶上。我見了金牡丹,“你跟軍隊反金正日的人有關係嗎?如果有
關係就直說,然後再想辦法”。“沒有任何關係,而且現在在我的母校沒有任何一名學生有問
題”。 她的丈夫也是我的學生,國際問題研究所的研究員。她對自己的丈夫也是那麼說的。 “那
麼,這次你來做莫斯科討論會的翻譯,我負全部責任。在莫斯科不要隨意走動,確保不會出
事。能保證嗎?”“能,我保證”。 她翻譯的很好。她話不多,對美學有很高的造詣,可以說
是個優秀的女學生。但是,回到平壤幾天後,她的丈夫突然找到我。“書記同志,請您一定要
幫助我。我的妻子被武力部保衛司令部帶走了,幾天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訊息。請救救她吧,
求求您了”。“怎麼回事? 你仔細說”。“一週前,一個自稱是武力部保衛司令部指導員的人找
來,那個人說出了妻子畢業論文指導教授的名字,問妻子認不認識,妻子照實回答。指導員
記錄下來之後讓妻子簽字。妻子按照指導員的要求籤完字後回到家,說錄了供,心情不好。
兩天後,保衛司令部就把妻子逮捕了,之後就再沒有訊息。“我知道了,我打聽打聽,你安心
等著”。 我透過自己的關係打聽金牡丹的訊息和那份檔案的具體內容。 金牡丹的論文指導老
師負責外國留學生事務,與俄羅斯情報機構有關係,所以,與教授關係很好的金牡丹也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