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的粗魯動作就像好久不見的親戚大叔。好不容易逃離魔掌的幸太趕緊從床上坐起。
「不對,撞到了!因為摔下樓梯之後,你的樣子就變得怪怪的!還有呼吸也是,你不是有一段時問喘不過氣來嗎?」
櫻拚命說明,還按住坐起來的幸太肩膀,「安靜休息!」讓他再度躺回床上。
「喘不過氣?」
老大眉問的皺紋更深了。櫻用力點頭說道:
「所以我幫他做了人工呼吸。」「沒做成。」
「……」
堇的兩邊同時傳來立體音效,讓她一時之問說不出話。
「……人工呼吸?」
臉上的表情就好像見到什麼討厭的東西。
「是啊。」「沒做成。」
唉——堇長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說道:
「你們不要一起說話!我又不是聖德太子(注:日本飛鳥時代的皇族,據說能夠聽十幾個人同時說話)!」
「呀——!」
「痛痛痛痛痛!」
堇的右手使勁捏住櫻的鼻子,左手扭著幸太的鼻子。
「搞什麼……那種事隨便都好。如果幸太的腦袋沒事,我倒想問問,你的大腦是怎麼了?喂、櫻,你打算拿什麼臉帶這種分數進家門啊?」
「那、那個……」
「什麼那個這個!?我在你快要睡著的時候說過吧?問你考試準備好了沒?然後你說要一大早起來唸書,我還叫你起床對吧?早上四點把你叫起來,結果你吃完早餐之後,又跑去睡回籠覺對吧?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好幾次、好幾次了吧?」
「對、對不起……」
「別光是道歉!我是叫你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堇粗魯地將整疊考卷丟回櫻的面前,全身僵硬的櫻縮成一團。幸太不禁覺得她很可憐,於是模仿平常總是幫自己解圍的副會長插嘴:
「唉呀,會長,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這是我們家的事,你不要插嘴。」
「既然是你們家的事,就請你在家裡吵——啊、沒事。」
看到堇險惡的視線更甚以往,幸太乾脆地收回自己的話,除了繼續沉默躺在這個尷尬的地方,別無他法。
「那、那個,姊姊,我……」
櫻戰戰兢兢地開口。
「怎樣?」
「那個……我、我不是故音i的……」
幸太也在這個時候,目睹堇的太陽穴冒出閃電形狀的青筋。現場的空氣瞬間蒸發,真空帶來的寂靜僅僅維持了幾秒。
「笨蛋,如果是故意的,我會放過你嗎——!真是個大白痴!」
「咚!」大哥的鐵拳往櫻的腦門揮去。
「唔哇……」
一陣讓人不禁為之退縮的悶響。櫻發不出聲音,只能抱著頭從椅子上滑落在地。
「嗚、嗚……噫、噫……」
櫻花了幾秒鐘才從地上起身,掩著通紅的臉跑出保健室,另一隻手還用力按住腦門。
「唉呀……直過分……」
幸太嘆了口氣,眼裡充滿責備的神色:
「你平常都這樣嗎?對方可是女孩子喔?真是可憐……狩野同學的成績會變成這樣,跟會長的暴力行為應該脫離不了關係。」
「哪有那種蠢事!?真是的,那傢伙就是太驕縱了,才需要有人出面嚴格教訓她!」
「可是動手打人,未免也太……真是可憐。」
「你很袒護她嘛。」
「該怎麼說,我也是長期遭到會長的虐待,所以覺得有股自己人的親切感。」
喔——堇故意說了一聲,同時窺探幸太的臉。她的眼中一如往常充滿父愛,同時又帶著領導者的眼神。該不會是想到了什麼新點子吧?她的嘴唇隱約露出微笑,同時說道:
「……這是你說的。」
「說、說什麼……?」
來了來了——今天第二次的倒黴預感,讓啟太的頭皮一陣發麻。
2
是的,果然來了——這麼說應該很沒禮貌吧?
「昨天真的、真——」
午休時間的一年A班,滿是便當的味道與人們的喧囂。狩野姊妹裡的妹妹不敢跨過教室與走廊的界線,只是乖乖站在門口。
「——的很對不起!」
使盡全力向幸太道歉,就連腦血管都快要爆開。界線這一頭的幸太,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