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小說:愛的教育 作者:空白協議書

不但是教師,還是母親呢。”大家於是都肅靜了,唯有那鐵面皮的匆蘭諦,還在那裡嘲弄先生。

我弟弟那級的級任教師代爾卡諦先生,到克洛彌先生所教的一級裡去了。另外有位綽號“修女”的女先生,代著代爾卡諦先生教那級的課。這位女先生平時總穿黑的罩服,是個白面板、頭髮光滑、炯眼、細聲的人,無論何時,好像總在那裡祈禱。她性格很柔和,用那種絲一樣的細聲說話,聽去幾乎不能清楚,發大聲和動怒那樣的事是決沒有的。雖然如此,只要略微舉起手指訓誡,無論如何頑皮的小孩也立刻不敢不低了頭肅靜就範,霎時間教室中就全然像個寺院了,所以大家都稱她作“修女”。

此外還有一位女先生,也是我所喜歡的。那是一年級三號教室裡的年輕的女教師。她臉色好像薔薇,頰上有著兩個笑渦,小小的帽子上插著長而大的紅羽,項上懸著黃色的小十字架。她自己很快活,學生也被他教得很快活。她說話的聲音像銀球轉滾,聽去和唱歌一樣。有時小孩喧擾,她常用教鞭擊桌或用拍手來使他們鎮靜。小孩從學校回去的時候,她也小孩似的跳著出來,替他們整頓行列,幫他們戴好帽子,外套的扣子不扣的代他們扣好,使他們不至於傷風;還怕他們路上爭吵,一直送他們出了街道。見了小孩的父親,教他們在家裡不要打小孩;見小孩咳嗽,就把藥送他們,傷風了,把手套借給他們。年幼的小孩們纏牢了她,或要她接吻,或去抓她的面罩,拉她的外套,吵得她很苦。她永不禁止,總是微笑著一一地去吻他們。她回家去的時候,身上不論衣服或別的什麼,都被小孩們弄得亂七八糟,她仍是快快活活的。她又在女子學校教女學生繪畫。據說,她用她一人的薪金養著母親和弟弟呢。

訪問負傷者 十八日

傷了眼睛的老人的侄子,就是帽上插紅羽那位女先生所擔任一級裡的學生。今天在他叔父家裡看見過他了。叔父像自己兒子一樣地愛著他。今晨,我替先生譽清了下星期要用的《每月例話。少年筆耕》,父親說:“我們到五層樓上去望望那受傷的老人吧,看他的眼睛怎樣了。”

我們走進了那暗沉沉的屋裡,老人高枕臥著,他那老妻坐在旁邊陪著,侄子在屋角遊戲。老人見了我們很歡喜,叫我們坐,說已大好了,受傷的不是要緊地方,四五日內可以痊癒。

“不過受了一些些傷。可憐!那孩子正擔心著吧。”老人說,又說醫生立刻就來。恰巧門鈴響了,他老妻說“醫生來了”,前去開門。我看時,來的卻是卡洛斐,他著了長外套站在門口,低了頭好像不敢進來。

“誰?”老人問。

“就是那擲雪球的孩子。”父親說。

老人聽了:“嘎!是你嗎?請進來!你是來望我的,是嗎?已經大好了,請放心。立刻就復原的。請進來!”

卡洛斐似乎不看見我們也在這裡,他忍住了哭臉走近老人床前。老人撫摩著他:“謝謝你!回去告訴你父親母親,說經過情形很好,叫他們不必掛念。”

卡洛斐站著不動,似乎還有話要說。

“你還有什麼事嗎盧老人說。

“我,也沒有別的。”

“那麼,回去吧。再會,請放心!”

卡洛斐走出門口,仍站住了,眼看著送他出去的侄子的臉。忽然從外套裡面拿出一件東西交給那侄子,低聲地說了一句:“將這給了你。”就一溜煙去了。

那侄子將東西拿給老人看,包紙上寫著“奉贈”。等開啟包紙,我見了不覺大驚。那東西不是別的,就是卡洛斐平日那樣費盡心血,那樣珍愛著的郵票簿。他竟把那比生命還重視的寶物,拿來當做報答原有之恩的禮品了。

少年筆耕(每月例話)

敘利亞是小學五年生,十二歲,是個黑髮白面板的小孩。他父親在鐵路做僱員,在敘利亞以下還有許多兒女,一家營著清苦的生計,還是抬據不堪。父親不以兒女為累贅,一味愛著他們,對敘利亞百事依從,唯有學校的功課,卻毫不放鬆地督促他用功。這是因為想他快些畢業,得著較好的位置,來幫助一家生計的緣故。

父親年紀大了,並區因為一向辛苦,面容更老。一家生計全負在他肩上。他於日間在鐵路工作以外,又從別處接了書件來抄寫,每夜執筆伏案到很遲才睡。近來,某雜誌社託他寫封寄雜誌給走戶的封條,用了大大的正指字寫,每五百條寫費六角。這工作好像很辛苦,老人每於食桌上向自己家裡人叫苦:“我眼睛似乎壞起來了。這個夜工,要縮短我的壽命呢!”

有一天,敘利亞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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