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膀臂,甩掉手杖,“咱們再擁抱一次!”
“慶賀我們活著見了面!”
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然後勞辛用拳頭擂著於而龍寬闊的前胸:“你呀!你呀!”
“你不是‘光榮’了麼?說得活靈活現,千真萬確。”
勞辛又笑彎了腰:“我也一直以為你‘革命成功’了呢!直到我去了趟石湖,才知道你還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找呀找呀,你在哪個避風港裡待著?”
於而龍想起他那九平方米的“優待室”。“我不信,你會找不到臭名遠揚的我?”
“我認為你不會離開部隊。”
“早就當老百姓了。”
“說明白的,現在幹什麼?”
“無所事事,一個自由哥薩克。”
“彼此彼此。你要不這樣,就不是於而龍了。”勞辛深情地注視著石湖上出名的蛟龍,時隔好幾十年,除了花白的頭髮,飽經滄桑的魚尾紋,依然是那高大不屈的身材,魁梧結實的軀幹,而且還是那樣器宇軒昂、神采飛揚,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不由得嘆息:“一條好船,捲起風帆,落下桅杆,在避風港裡拋錨繫纜,真可惜啊!”
握別的時候,勞辛緊握住他的雙手:“重新碰見你,真高興,至少,在給我開追悼會時,又可以多一個生前友好了。”
他的風趣、樂觀、充沛的感情,仍舊不減當年,使於而龍想起這個詩人、記者,當年曾經是一個風流倜儻的男子漢,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