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穿破樹葉的空隙,投射下星星點點的碎光。各色奇花異草都擠在路邊,分外妖嬈,又吐出那陣陣濃香,彷彿非把我燻醉不可。
由於我們是一支武裝馬幫,在行路時,全是走深山小道,這些小山道又窄又陡,有時,上山下山的路全靠幾個腳印行走,每逢遇到難走的時候,我都得下來步行。小哪吒給我砍了一根竹竿,讓我拄著竹竿走。說句老實話,我是在平原上長大的,對於在大山上長久行路,我覺得十分艱難。可是那些騾子,不管山路多麼難走,即使在懸崖絕壁上,它們也如同行走在平地上,我十分佩服它們的本領。
還算我的運氣不壞,經過十五天的長途跋涉,終於安全到達南藍寶石礦。我沒有機會去礦上觀光,只是在一個小集鎮上住了下來,這個鎮子叫什麼名字我都不知道。朱經理來到小鎮之後,便到商號去了。扎凱他們對這裡很熟,他帶我們住進一家客棧。這家客棧很大,我們的人和騾子都住了進去。客棧裡有專供喂騾馬的地方,並且,還準備了大量的草料。
我住進一個單間的客房,由小哪吒左右伺候。這裡雖是深山小集鎮,飯菜的品種卻十分豐富。而且,山珍野味特別多,什麼熊掌、羚羊肉、大蛇、穿山甲等等,這些野味的價格很低,低得令人無法相信。
我的手下個個都是酒鬼,他們喝起酒來不知什麼叫醉。這裡的酒不是很好,只有一種苞谷酒。我喝不習慣,酒的味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味。因此,我只倒了半小碗,應付他們的敬酒。
我們正在這邊大吃大喝,突然,有幾個人拉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漂亮女人進了客棧的大廳中,那個女人披頭散髮,大聲嚎叫著向外掙扎,那幾個人緊緊拖住她不放。這時,有一箇中國商人模樣的中年人,從閣樓上下來,他走到那女人面前笑哈哈地道:“你男人跑了,我只好把你賣到窯子裡。”他又手指著那幾個人道,“把她弄到樓上。明天早上再把她送到妓院。”
79半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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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人便一起拉著那個女人,向樓上推,那女人大聲呼救,拼命掙扎。我聽得十分清楚,這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中國女人,她雖帶有云南口音,卻不完全像雲南人。我一輩子就是見不得這種場面,從青少年時代,我與別人打架,十次有九次都是為打抱不平。今天遇到此事,我也定問不可。
我忽地站了起來,扎凱見我臉變了色,急忙拉住我道:“頭兒,這些事管不得,他是這裡開礦的老闆。”
“他就是板老,老子也要問個明白!”我說著,走到樓梯口上堵住他們。
“你……你想幹什麼?”那個中年商人道。
“你們為什麼要欺負一個女人?”我道。
“你是什麼人?”
“這是我們的頭兒!張老闆。”扎凱在一邊道。
“噢!是張老闆,小弟不認識,得罪得罪!”那個中年商人雖說是這裡一個礦山的老闆,但對於馬幫的人,他還是不敢輕易得罪,所以他抱拳客氣地說。
我抱拳還禮道:“不是我管你的閒事,是我實在看不下去,請說說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女人?”
“她與她的男人從中國逃到這裡,是我救了他們,又讓他們在礦上做工,我養活了他們半年多,他們連一星一點的玉石、寶石都沒挖到,我一點都沒有怪過他們,可是,他們挖到了好玉石之後便逃跑了,我派人追他們,他男人逃跑了,我們只追上了這個女人。按這裡的規矩,只要抓到帶貨逃跑的人,一律就地打死。我留她個命已經是天大的破例了。你說,我把她賣到妓院不過分吧!”那個中年老闆道。
“他胡說八道!”那女人掙扎著喊道。“我們來到這裡,由於人生地不熟,就進了他們礦挖寶,他們說,管我們生活,挖到寶石之後,四六分成。可是我們不認識什麼寶,挖了幾個月,他們說我們什麼都沒挖到。我們外逃的本意是去泰國,所以,我們多次提出要走,他們卻不放我們,還說如果敢跑,就按礦上的規矩打死我們。所以,我與丈夫商議,死也要逃出去。昨天夜間,我們倆就逃跑了。誰知,他們追了上來,開槍打死我的丈夫,又把屍體扔進山谷中,還要把我賣進妓院……大叔,你救救我吧!”那女人哭著道。
“別聽她瞎說!”那個中年老闆道。
“老闆,給我個面子,不要把這女人賣到妓院,出個價,賣給我,也算你積個德!”我道。
“那不行,請你不要管我的事!”
“你不給面子?”
“怎麼,想搶人!”
“不